魏一臣見了,擰眉,道:
“你確定你要這麼大屁股走在街上?”
馮樊顧不得為人師表不能失宜,向他一頓齜牙。
魏一臣難得扯了扯嘴角。
馮樊見之,心情更加惡劣,同時已經考慮要不要放棄這個極可能為升學率提高作出貢獻的人。
矛盾的心情維持了他回去的一路,直到開啟家門時,客廳的情況令其徹底呆住。
難得的,他房裡出現久未露面的兩人。
只見那個名為“他爸”的妖怪,脖子詭異的伸得老長,從沙發直達窗戶邊正在澆花的,名為“他媽”的妖怪邊上,嘴巴撅得老長,正準備親她的臉,“他媽”察覺,推了推,臉上一片羞紅。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爸”和“他媽”。
而彷彿完全沒發現兒子如今正在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心中萬馬奔騰得如何的歡快,只驚喜同時喚:
“小樊,回來了?”
接著,“他媽”想起剛才的行為,有點羞怯,扭頭繼續澆花,而“他爸”則嗉的一下脖子縮了回來,對著廚房揚了揚下頜,慈祥一笑:
“廚房有你喜歡的栗子糖水。”
“嗯。”
馮樊鎮定轉身關上門,然後去廚房,把一鍋栗子糖水裡的栗子都勺了出來,裝滿了一碗,接著走到陽臺,蹲在一個鐵製雞籠邊上,硬是把正在撕咬著肉骨頭的雞給抓了出來。
雞狠扇了扇翅膀,一下子雞毛亂飛,只聽他低聲抗議:
“喂喂咯,小妖怪,我雖然吃你的住你的,但絕對不——”
“請你。”馮樊突然塞了一顆栗子在他嘴裡,然後面無表情地自顧自一顆又一顆往嘴裡送,直到塞到兩頰鼓起。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雞妖沒有再嘮叨,囫圇著努力吞下那麼一大顆栗子,吃完,才低聲嘀咕道:
“喂,你爸媽到底什麼時候走,作為一隻沒辦法變形的妖怪,身邊有兩隻這種運用能力自如的妖怪,很沒安全感誒。”
馮樊臉上壞死的肌肉抖了抖,嘴裡快速咀嚼。
只見剛才還鼓得脹大的臉頰迅速恢復原狀。
接著,馮樊深呼吸一次,才站起來回到廳裡,看著那名為“他媽”的妖怪道:
“媽,你是什麼妖怪?”
聞言,本來修剪著花的“他媽”愣了愣,才奇怪道:
“松鼠啊。”
……好吧,原來他遺傳自他媽。
“為什麼你以前沒告訴我?”馮樊雙手握拳,緊了緊。這也是他無法理解的地方,否則他不至於對自己妖怪之身糊里糊塗的。
可這下他媽就神情就更奇怪了,半晌,才扭頭看他爸:
“孩子他爸,難道我們沒說過嗎?”
他爸放下報紙,側了側頭,皺眉仔細思索了一番,才遲疑問:
“……沒有嗎?”
馮樊嘴角抽搐,咬牙:
“沒——有!”
但他爸媽卻完全沒有一絲反省表露出來,反倒他媽還奇怪反問:
“可是你自己應該知道了啊,你忘了嗎,小時候我常常變身陪你玩來著……嗯,我原形是那種白色紋路的松鼠啊。”
馮樊正要說哪有,可剛張嘴,腦裡卻閃過了什麼……
的確,他記得小時候他剛從綁架中逃回來後,不喜歡見人,只鎖著自己一個人在小房間裡。
後來,他發現窗戶玻璃外總站著一隻可愛的小松鼠,一站就是一天。
最後,一方面是不忍心,一方面禁不住寂寞,他開啟了窗,自此,小松鼠每天都會來他那玩,而且還會帶著一些榛子給他,他也是那時候才喜歡上吃榛子的。
後來,他終於走出房間,小松鼠也不見了,為此他還大哭了一場。
可那也就是說……靠,他以為的與動物的友誼,原來是母愛?!
這種要哭沒得哭的感覺是什麼玩意?!
馮樊張了張嘴,最後只能扭頭看他爸,啞著聲音問:
“那爸呢……是什麼妖怪?”
他爸完全不知自己兒子此時矛盾的心境,仍舊笑呵呵的,道:
“藤子唄……”
……好吧,他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可以轉脖子轉成那樣,為什麼那個白衣妖怪說他是雜交,為什麼他變身只能變一半了。
半晌,他才輕聲問:
“那為什麼……你們……”
而且據說,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