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許下一生的場景,本是不想跪的,可是卻不知為何,她的大腦在一瞬間混沌起來,似有一種牽引力將她朝下拉去,而她竟是就這般的跪了下去,身體的動作完全不受大腦控制一般。
這樣的感覺讓凌蕭若覺得有些恐慌,她該不會潛意識裡聽想跟東方澤霖拜堂吧,她怎麼又如此滑稽的想法?
由於那日東方澤霖急救東方旭時熟悉的動作讓她有些心生懷疑,是以,今日的她特地隔著蓋頭觀察東方澤霖的一舉一動,例如他舉步朝前的步伐,手臂搖晃的弧度,通常,人們在偽裝時都會忘記一些細小的習慣,從方才下轎之時他便開始觀察,她以為自己會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發現東方澤霖半點與雲景軒相似之處。
如此,她便在心中否定了之前的想法,東方澤霖根本就不可能是雲景軒。
她一定是思念過了頭,一定是中了魔障。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凌蕭若在渾噩與震驚中拜完了堂,隨後被人送到了新房之內,新房佈置在了東宮之中的擷芳殿內,待他坐定所有人全部退場後她便一把掀開了蓋頭迅速的脫下了身上的喜服。
隨後,趁著東宮之人都去昭和殿外飲酒的空檔在東宮之內大肆的搜尋器玉玲瓏來。
此時的昭和殿外一派喜慶,空曠的地面之上拜訪了許多桌椅,因著軒轅宸的到來,東方旭宴請了所有的文臣武將,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非凡。
東方澤霖與東方澤霄身穿紅色的喜袍四處張羅著飲酒,上官柔與妯娌們坐在了一處,聽著那些女子們諷刺而刻薄的話語。
“太子妃嫂嫂,依臣妾看啊,你還是要多補補身子才是,怎麼那麼多年齡,肚子也沒見有什麼動靜,千萬莫要讓那個良娣站了先啊。”看口說話的人是東方澤霽的王妃冀王妃。
上官柔聽聞眼眸一眯,雙手狠狠的捏著桌前的酒盞,牙關緊緊咬在了一起,如若凌蕭若當真懷了霖的孩子,那麼他這個太子妃的地位排是不報了,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凌蕭若得逞。
今夜的喜宴一是為著婚禮,而是為著給給燕北皇帝的接風洗塵,是以,軒轅宸自然出息了酒宴。
這廂,東方澤霖與東方澤霄敬酒給軒轅宸時,軒轅宸與東方澤霖飲過酒後,卻是沒有飲下東方澤霄的酒。
東方澤霄眼眸微眯,凝睇著軒轅宸,心中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子玲之事,軒轅宸不因他的酒,某非他已經查到了子玲的事了麼?
他二人立在人群中央對視,東方澤霖轉眸看向對視的二人,只在軒轅宸的眸中看到了一絲被他收斂而去的恨意,這樣的恨意讓他都有些不寒而慄,認識軒轅宸這麼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在他的眸中見到這樣的神色。
對視良久,軒轅宸將懷中的酒係數倒在了地上,稅後說道:“欲之,朕想,今日你敬的這杯酒理應給他才是。”
東方澤霄聞言眼眸一米,直言不諱道:“子湛,本王會一直等在這裡的。”
軒轅宸冷冷的回道:“放心,朕回來所要的。”
說罷,便垂眸坐在了席桌之上,此次前來胤東,主要是為了看若兒,其次便是要來向東方澤霄宣戰,子玲的仇,他必須要報,不然他這一生都將獲得補暢快。
望著劍拔弩張的二人,不多時,東方澤霖便猜測出了原委,如此,他看向東方澤霄的眸中便也暗自升起一股恨意。
一場喜宴,本應該搞個高高興興,結果最後竟是弄得敗興而歸。
敬完酒後。東方澤霖便被眾人簇擁著毀了東宮。
當眾人想要鬧洞房時,卻被東方澤霖婉言拒絕了,因為他知道,獲取此刻,凌蕭若有可能不在擷芳殿中,就算在,他也一定脫下了西服轉著自己的衣衫準備向他興師問罪呢。
如此場景,他又怎麼可能讓眾人抓了把柄去父皇那裡告狀呢?
東方澤霖培凱所有的人,獨自一人朝擷芳殿行去,殿外高高掛著紅色的燈籠,晚風吹來,燈籠隨訪搖擺,當他跨進殿內時,完全沒有意外的看見了身穿灰白色衣衫的凌蕭若。
她翹著二郎腿,坐在鋪滿了紅色綢布的八仙桌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剝著花生殼兒,見到他進店,只懶散地抬眸望著他,冷聲說道:“東方澤霖,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就是十足的小人。”
依照東方澤霖的智慧,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願意做他小妾的初衷,這些話已經壓在心中很多天了,今晚再不說,自己可能就會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