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炎熱。水稻和玉米的葉子都被曬得捲曲起來。樹上的“吱喳蟲”正“吱吱喳喳”地叫個不停,好像在拼命地用不知所云的鳴叫來驅散它們心頭的熱量。我和十來個兒童從學館裡放了午學,就像一群籠中放飛的鳥雀兒一樣,高興得又蹦又跳地在回家的田間小路上奔跑。到了涪江岸邊的拉縴小道上,看著江中的大大小小的船隻來來往往,小夥伴們不時地用衣襟擦拭著額上的汗珠,紛紛叫嚷著:
“嘿,這太陽太毒辣了,曬得頭皮都發麻發痛。”
“是呀,熱得很,地皮都發燙了。”
“唉,下午我真想不來了,找個有樹陰的地方涼爽涼爽。”
我走在最前邊,當時剛十歲,長著一張長而圓的臉,額頭寬廣,鼻子高聳,兩道濃眉又黑又亮,有一嘴整齊而潔白的牙齒。我提議說:“我們不如下河去游水去吧?一到河裡就像魚兒入水,涼爽極了。”
“我不敢,我不敢!”那個外號叫“小泥鰍”的小夥伴一聽就直搖頭,他說,“老師講過了的,不準下河游水。誰不聽講,就會被打手掌心的!”
一提楊老師,我的眼前立即出現了一個瘦臉駝背、鬍鬚花白的老人形象。聽我爸說,楊老師讀了幾十年書,青年時熱心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