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
“還好,你吸入的劑量不太多,短期內可能會有暈眩嘔吐的現象。不過,不用太擔心,只要多喝水,多休息,就會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敲打鍵盤,替她開藥。
春嬌去領藥時,看了一眼藥單。
是鎮定劑。
她默默的把藥放進包包。她現在不覺得恐慌,並不代表過一會兒之後,她不會恐慌。
可能是因為乙醚,也或許是今晚經歷的一切,已經超過她的理智所能接受的範圍。她的感官與知覺,似乎都變得有些麻痺。
從頭到尾,陳志明都跟在她身邊。在她領藥的時候,有位員警走了過來,跟他談話。
眼前,有兩張病床從X光室被推了出來,床邊除了醫護人員之外,還有幾名警察跟著。
雖然病床上的兩個人,被揍得鼻青臉腫,但春嬌還是認得出來,那是試圖綁架她的歹徒。
他們被銬在病床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被推進了另一間病房。
“醫生怎麼說?”她聽見陳志明的聲音。
“肋骨斷了幾根,有些內出血,不過還活得下去。”
“很好,多派幾個人看著,別讓他們跑了。”
現在,她終於知道,陳志明為什麼會說,那兩個人在“忙”了。
他把那兩個人打成了重傷!
談話完畢後,那名員警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開了。陳志明轉過身來,在蒼白的日光燈下,那張五官深刻的俊臉,看來有些嚴酷。
但是,下一瞬間,他揚起嘴角,軟化了剛硬的線條。他微笑著,朝著她伸出了手。
“來吧,我送你回家。”
直到這個時候,春嬌才看見寬厚的大手上,有著紅腫的擦傷。
原本,她還以為,他的鎮定,是因為他老早就習慣了這類的暴力事件,所以面對她的遭遇,始終還能保持冷靜,甚至微笑。
直到這時候,她才領悟過來。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都只是為了安撫她,減低她的恐懼,才刻意維持的假象。望著她的時候,他始終面帶微笑,但他不是不在乎,他只是試圖用笑容轉移她的注意力。
春嬌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男人。有某種情緒讓她的喉間一緊。
他的頭髮是溼的,上衣也溼了大半,手臂跟額頭都有擦傷,腳上的舊布鞋上則是沾滿了泥巴。
她伸出手,握住那暖熱的大手,任由他牽著她,走回停車場。黑色悍馬停在原處,保險桿和車門上都有著新的擦撞痕跡,可以想見,他趕來的時候是多麼的心急,車速有多麼快。
“你接到了那通電話?”她問。
他點頭。
“我不知道有沒有打通。”
“你有。”
陳志明握緊了她的手,力道緊得幾乎就要弄痛她。但她沒有抗議,也沒有抽回手,仍看著那輛傷痕累累的悍馬。
“我很高興你趕上了。”她說。
“我也是。”他開啟車門,讓她上車。
那熟悉的男性嗓音裡,多了某種陌生的成分。她轉過頭去,卻只來得及看見一絲陰影閃過那張粗獷的臉。
陳志明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開門上車,熟練的發動引擎。
黑夜中的風雨,逐漸增強。
車行之中,春嬌差點再次睡著。她強撐起精神,卻覺得眼皮沉重,幾次閉上了眼,卻又勉強睜開。直到停車時,她望向窗外,才發現車子並不是停在她家門口。
黑色的悍馬,停在他的宿舍外頭。
“這裡不是我家。”她眨了眨眼睛。
“已經很晚了。”陳志明說道,逕自下了車,走到她這邊替她開門,黑眸直視著她。“我打了電話,和你媽說,風雨太大,你今晚會住在我這裡。”
她不悅的揚起眉,想要抗議,他卻又說:“況且,你的臉都腫起來了,我相信,你不想讓你爸媽看到你這麼狼狽的樣子。”
她只能閉嘴。
他說的沒錯,她不想腫著臉回家,讓爸媽瞧見了,只會讓他們擔心。
“再說,我們還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找你麻煩,你今晚睡在我這裡會比較安全。”他傾下身來,黑眸直視著她,還拿起她的包包,抱起她冒雨走進屋裡。
乾燥的室內,讓人感覺十分舒服,想不出拒絕理由的她於是不再反抗,看著他關上門,將溼冷的風雨阻擋在門外。
陳志明抱著她,直走到床邊才把她放下。然後,他走進浴室裡,放了一缸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