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明嘆了一口氣。
他早該想到,她不可能會乖乖聽話,不再插手張鐵東的事。但是,他卻沒料到她會擅自行動,四處打探訊息,惹火了某人。
那個人,極可能就是派出殺手、想要殺掉張鐵東的幕後主使者。
他和張鐵東討論過,以為這件案子,也許是當初被張鐵東逮進牢裡的人,出獄後發現他沒死,意圖報仇。但他一一追查過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如今,又有人為了同樣一件事,出錢綁架春嬌。
事情恐怕不是他們兩人所推測的那般簡單。
看來,當年那件案子,應該有更上層的漏網之魚,那幕後黑手在發現張鐵東還活著時,顯然怕被揪出來,所以才找來殺手,意圖將張鐵東滅口。
陳志明扒著一頭黑髮,苦笑出聲。
這個小女人,就是有能耐把事情弄得更復雜。
原本,陳志明回到臥房是打算搖醒她,把事情問個清楚。但是,他沒有想到,她已經醒了,而包著床單、站著窗邊的她,看起來既脆弱又嬌柔,美麗得不可思議。
神清氣爽的早晨、只包著床單的赤裸美女,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一時被美色所迷,他竟然忘了攔阻,讓她溜進了浴室。
其實,他應該要去敲門或直接把門拆了,跟她好好算帳的,但是,仔細—想,一個主意閃過腦海。
他勾起嘴角。
打從認識春嬌的那天起,陳志明就已經發現,與其對這個女人說教,還不如直接對她採取行動。
浴室裡傳來水聲,他剋制著進去賞她那光溜溜的小屁股一陣好打,或是其他“舉動”的衝動,站在房門之外,按下通話鍵。
當春嬌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時候,陳志明已做好了簡單的早餐。
只是,他們並沒有太多時間好好享用早餐。因為兩個人的手機,在進餐之中,不斷的響起。
颱風過後,鎮上陸續傳來災情,有太多的人都在找他跟她。
陳志明很快做了決定。
“我先送你回家換衣服,然後,再載你去鎮公所拿車。”
“OK!”
這是最好的辦法。畢竟她的衣裙都髒了,而她也沒辦法穿著他的大T恤去處理事情。
透過手機,她忙著詢問雙胞胎災情有多嚴重。當她坐上車的時候,他也跟著上車,還多提了一袋東西。
出乎氣象局的預估,昨晚那個颱風,夾帶著大量的風雨登陸之後,還停滯了一下才消散。
回家的路上,她看見有幾棵樹倒了,幾間民房的屋頂都被掀了,風雨過後大清早的馬路上,沒有人、車,到處都是被風雨打落的殘枝斷木。
雙胞胎住在鎮公所附近,已經趕到辦公室,春嬌憂心忡忡的詢問鎮上的狀況,發現災情比她看到的還要嚴重。而且,她聽得出來,雙胞胎的語氣不對,肯定是還有更壞的訊息還沒告訴她。
從陳志明的宿舍到春嬌家裡的路況,不是那麼的好,但對黑色的悍馬車來說,那些枝葉和倒下的樹都不是問題。
很快的,他們就到達她家了。
春嬌切掉手機,匆匆下了車,還回過頭去,對陳志明說道:“給我五分鐘,我馬上就好。”
她邁開小跑步,匆匆開門進屋。可是,當她站在玄關,脫下斷根的高跟鞋,正要回身關門時,卻被跟在後頭、也預備進門的陳志明嚇了一跳。
“你進來做什麼?我不是叫你在車上等嗎?”她緊張的回頭,往餐廳的方向看,一邊推著他的胸膛,壓低了聲音說:“快出去,我爸媽已經醒了,你會被他們看見的!”
“沒關係。”無視她的推擠,他根本文風不動。
“什麼沒關係?”她急促的說道:“我爸是退休校長,很古板的!你要是被他看到,我就慘了!”
“我已經跟他報備過了。”陳志明輕描淡寫的說,一邊回身關上門。
報備?
“什麼?”她眨了眨眼,不太確定自己聽見了什麼。“你說什麼?”
他還有臉露出微笑,拍了拍手中的行李,從容的宣佈:“我要搬進來住。”
春嬌瞠目結舌,直直瞪著陳志明。
“你瘋了嗎?!”
“不,我沒有。”他低頭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們之中,要是真有哪個人瘋了,那一定是你。”
“你說——”她勃然大怒,又突然發現自己揚高了聲音,這才又壓低音量,咬著牙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