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領了人去分配工作,並不用李想去做。剩下的時間就可以想幹什麼幹什麼去,到半下午把做的進度匯總,算算消耗,開支,一天的工作就沒了。這麼過了幾日,李想實在忍不住了。
“錢奎哥哥,我每天只需要算這麼幾筆賬目?這也太清閒了吧?”
錢衙差很是糾結“只有你才覺得清閒,過去別人幹這個,一算算一天,這邊石頭少了那邊人多了……隨時都要調整的。你算得這麼清楚,連運石頭走什麼路線都計算好了,運石頭的不會堵住路,修路的也都正好有石頭用,自然大半天都不用再去管了。”
錢衙差說的是實話,李想的計劃表實在是太清晰了,每項工作幾個人,幾點到幾點換班,採石頭上山一定要走這條路,下山一定要走那條路……聽起來似乎很簡單,可一旦照著做下來,就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幾天做的活兒比前些日子的進度快多了!可其實每日上工的時間其實是變短了的。
李想一聽,便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中國的數學知識普及一直都很差,他覺得很簡單的東西真是虐死老學究沒壓力啊!這麼一想也就不為自己拿的工錢覺得心虛了。不過他還是閒不住,索性安排好當日的人員調配,便也跑到工地上看情況。
這麼一看,李想就又看出了問題“錢哥哥,我看你們運石頭都從南邊運麼?我怎麼覺得這條路是在繞遠啊?再怎麼盤山路,直線距離不過二三里的路程怎麼能繞出去二三十里?”
錢奎苦笑道“可不就是繞遠?咱們正對的這條山路才是正路,可是前些年塌了,半山的地方跟刀劈似的斷開了,修也沒法修。”
“領我看看去!”李想毫不猶豫的說道。
☆、第七章
錢奎領了李想向山上走去,這條路比他們平時運石頭的路好走多了,平平坦坦的土路的足有五尺寬,只是因為太久沒人走,藤蔓野草長了滿路,不過路本身倒還平整。走了不過半個時辰,路便斷了,確切的說不是斷了,而是變成了一塊平臺,側面是平平整整的跟牆似的矮崖,顯然是過去的某次泥石流或者滑坡把一整塊山體帶走了。
“小乙哥,你看,路在上頭!”錢奎指了指崖壁上頭,果然四五米的矮崖上頭,能看到黃土路的邊緣。“要只是被沖毀了,再修也還容易,可這跟切開似的……”
“修完路的時候旁邊應該重新種上樹的。”李想慢慢的說“咱們這裡的植被情況相當不錯,如果不是人為破壞,一般是不會有泥石流的。”
李想走到斷崖邊,皺著眉看了半天,又道“這不是泥石流,這是山體滑坡造成的,那時候是不是下了暴雨?”
錢奎聽不太懂李想說的話,但是最後一句倒是聽明白了,知道他說的該是路怎麼壞了的問題,便道“可不是,那是前年七月的事兒了,那會兒我爺爺還在世,說他活了八十歲,就沒見過這麼猛的雨!才半個時辰,院子裡的水就齊膝了。我們村兒房子塌了一小半兒,後來聽到後山轟轟的響,可那麼大的雨,誰敢去看啊?過了好些天,地乾透了,有人上山拾柴火,才發現山塌了一個角兒,路成了這個樣子。”
李想抬頭看了半晌,又拿了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了一陣子,最後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道“怎麼修山路我不會,不過只運石頭的話,這條路還是能用的!天眼看就熱了,繞那麼大的圈子運石頭太費人工,大家夥兒的身體也吃不消。對了,我要是需要定做一些幹活的傢什兒,要跟誰支錢?”
錢奎道“那要看您做的是什麼。若是鐵器的話,就去老牛那裡讓他做就成;若是木頭傢什,就去找成二,也是直接讓他做就行,都是掛賬,一部分可以頂他們的雜役,多出來的衙門另付。”說到這裡錢奎猶豫了一下“不過這麼大個工程,總要跟主簿提前打個招呼。”
李想愣了一下“大工程?”後世的經歷讓他性格中多了一些謹慎,也沒有再囉嗦,想著這事兒確實應該跟主簿說一聲。
李想默默的估算了下需要什麼材料,又往回走了一段兒,轉過身,伸出拇指對著遠處看了看,又換了角度再看看,之後從懷裡掏了炭筆跟紙出來,寫寫畫畫了好陣子,這才招呼錢奎下山。
下山就已經差不多申時了,有村裡的婦人做了飯送到工地上,這是輪差的人家,每戶做十個人的飯,做兩天,便可以免一個人一年的役,幾戶有餘糧的人家覺得划算,便應了下來。
李想是不在工地吃飯的,家裡每天都做他的飯,他若是在外面吃了,家裡的飯就剩下了,回去一定會被小桃唸叨,更不要說外面的飯食也實在不好吃。這一點宋朝的工程制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