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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在沙堆裡,腳丫子裡塞滿了沙子,還撞到了一個髒兮兮的東西。他爬起來一看,原來面對面站著的是傑里米。

“他媽的,你這個又髒又蠢的白痴!”比利大聲罵起來,“你走路怎麼不長眼睛,真是頭骯髒的豬。”

傑里米已經習慣了被人罵作白痴了,他什麼也沒說,繞過比利,彎腰揀起一個廢杯子,然後走進小巷,朝海灣那邊走過去了。

比利呆呆的站了一分鐘,努力控制著他因憤怒而顫抖的手,開始踱起步子來,“該死的白痴。”他又罵了一句,然後朝著李琪當鋪前面的那片草地踢了一腳。他又折回到小巷子裡,想看看傑里米還在不在那兒,不料他已經走遠了。

他真是個噁心的傢伙,比利惱火的想,該死的東西。

傑里米曾經因為偷窺被警察抓過,想起這件事比利就想笑。他在想,要是這個臭東西偷看到哪個女人的小乳投,他會不會失望的當場嚷嚷起來?

他掏出一支萬寶路香菸,劃了根火柴點上。菸鹼讓他平靜了許多。

當他爬上木板道的斜坡時,天已經黑了。他一路眨著眼睛挑逗路邊的女孩兒,引來一陣歡呼。比利面板黝黑,長相英俊,厚而密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地貼在頭上。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脖子上掛著一條沉沉的金項鍊。這兒的人都很羨慕他,他心裡明白。他沒有期中考試,不用拿微薄的工資養家,身邊從不缺女人。

比利的買賣通常是在浪人碼頭對面的一些公園長椅上進行的。浪人碼頭門口有一個石雕的魔鬼,綠色的魔爪纏繞著碼頭的大門,紅燈泡做成的眼睛不停的閃爍著,長長的舌頭伸在外面,好像正在對著一隻小綿羊咆哮似的,露出來尖利的牙齒。站在大門後面,他聽見少男少女們的尖叫聲和披頭士樂隊震耳欲聾的樂器聲。

再過一個多星期就完全入夏了。夏日裡沙灘上遍地都是人。

他很快就把口袋裡的幾包可卡因換成了鈔票。

比利經常為自己的精明而自豪。他認識一個在行政委員辦公室工作的女孩兒,她總是把鎮上“掃毒”的時間偷偷告訴比利。這個海濱小鎮負擔不起“掃毒”行動所需的人力和物力,而州政府的幫助也僅僅只能維持幾天而已。

比利也懂法律。他知道,只要帶的毒品不超過五六包的份量、達不到法律規定的五百毫克的標準,警察和法院就不能判他重罪。他把一部分毒品藏在腳邊一個皺皺巴巴的麥當勞“開心樂園餐”食品袋裡。

如果他被抓了,法官也許會考慮他沒有犯罪前科而對他從輕發落。因此如果是第一次被抓住,大概只會進行教育改造,最糟糕的也就是判緩刑幾個月而已。如果他還需要重新考慮一下這樁買賣的風險的話,那麼這就應該是他要考慮的,但是目前他的生意還很順利。

他旁邊坐著幾個胖女人,她們都穿著肥大的印著“懷爾德伍德”字樣的T恤衫,手裡拿著巨型的冰淇淋蛋筒,大聲地談笑著。比利把那個麥當勞的食品袋踢到一個角落裡。隨後他走到一個角落裡,爬到欄杆上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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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5月25日,懷爾德伍德(2)

他又做了兩個小時的生意後,那個女孩兒到了。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迷你裙,一件緊身上衣緊緊的貼在乳防上,一邊肩膀裸露在外面。就連見慣了女人的比利也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散發著水果香味的頭髮隨意地散在肩膀上,她的肩上揹著一個小布包。與她腳上穿的那雙米色的拖鞋很相配。

比利從欄杆上跳下來,裝作很隨意地樣子朝她走過去,熟練的把手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摟著她朝碼頭外面走去。

一路上比利看見了很多人,有在寵物診所工作的那小子,有賣炸魚的,還有坐在欄杆上的脖子上有傷疤的那個老傢伙。做夢去吧,老不要臉的。他把手放在女孩的臀部上,帶著她離開了。

他們走到木板道南邊遠離路燈和人群的地方,踢掉腳上的拖鞋,在沙灘上慢慢地走著,最後在靠近海水的地方坐下。海面上的月亮很低,海浪輕輕地在他們面前盪漾。比利一邊撫摸她的身體,一邊摟著她親吻起來。海浪淹沒了他們的腳,偶爾有一對夫婦經過,但比利視而不見,繼續撫摸她。

女孩告訴比利,她的名字叫特蕾西·約蘭德,從內布拉斯加州來的。她的父母都是從事保險業的。她是個初中生,一直期望能考上美容學院。她還告訴比利,她很想在聖大保羅或得梅因這樣的大城市裡居住,她很想擁有自己的車,再給自己租一套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