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瑆言滿載心疼的俊臉頓時就變了:“我們連朋友都不能做嗎?”
“能啊,我們一直是朋友!”許諾肯定答道。
我們一直是朋友!何瑆言心臟一跌,苦笑。
她一直當他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不讓我來看你?” 何瑆言又道。
“我……”許諾噎了一下,微思之後,說道:“我不想和墨家兒子有任何交集,無論是你,還是他……”
何瑆言身體一顫,清楚地看到了許諾眸中的決絕。
“他……”
何瑆言剛要開口,卻被許諾硬聲打斷了。
“一切都過去了,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再來了……”許諾語氣冷硬,毫無迴旋餘地。
何瑆言緊緊抿唇,心下繁複糾措。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許諾開始攆人。
何瑆言臉上的表情陡然凝固,許諾竟一秒都不想看到“墨家兒子”。
何瑆言沒再說話,轉身走出了病房。
山楂園裡。
那道身影猶如被點了穴一般,巍然不動。
太陽落下,月亮升起,月亮落下,太陽昇起。
某人,一夜未眠。
秋風已涼,卻趕不上他的心涼,亦激不起他的知覺。
直到,一片山楂花花瓣飄落到了他的臉上,他才微微動了動眉,有了一絲直覺。
只是,他感覺到的——是心死。
就如同這片飄落的花瓣一般,孤零零地“死”去。
看著孤零零的花瓣,墨珺言陡生出一抹同病相憐的感覺,他伸手,將花瓣撿起,裝進衣兜,回了墨宅。
回到墨宅之後,墨珺言仍像沒有魂魄般搖晃。
他看不到任何人,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張嫂爬到墨珺言面前:“少爺,您懲罰我吧!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張嫂一邊喊一邊磕頭,磕得額頭都青紫了。
可這些聲音,似乎和墨珺言不存在於同一時空,他看不到,也聽不到。
助理一直跟著墨珺言,他清楚墨珺言是因許諾而傷,便想要拉走張嫂。
張嫂卻不顧一切地爬到了墨珺言腳邊:“少爺,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求你懲罰我吧!是我喊了許小姐一聲驚到了她,她才失足跌下臺階的,少爺,我該死!我該死……”
喊了一聲?失足跌下?墨珺言的睫毛顫了幾下,三魂六魄終於歸了位。
“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珺言疾問。
許諾不是說是她故意的嗎?
“當時,許小姐好像在想事情,有點心不在焉,我只是想和她打聲招呼,就喊了她一聲,沒想到,她突然就摔下來了……”
墨珺言黑眸愈漸緊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