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擁有足夠的時間讓族人們全數安全撤離。
雷剎託騎了一段路後,停下來等待遠落於後的關紅綾。
“紅綾,你的馬腳力不行,你和我共乘流星。”雷剎託等到關紅綾騎馬趕到身旁時,對她說道。
關紅綾馬不停蹄、披星戴月地趕來向他通報,整個人戰戰兢兢,已累了大半夜,如花般嬌豔的臉龐多了些許憔悴,看得他憐惜不已,盤算最好能夠在趕回部族駐紮的大草原前的這段路讓她閤眼休息一下。
“流星也跑了許久,要負載我們倆,我擔心它會負擔太大,不如你先行趕去通知大家,我隨後追上。”關紅綾雖然疲累,渴望休息,但不願雷剎託因她而慢下來,因此做出更好的提議。
“流星再跑上這一段不成問題,但你一個人可能會與追趕過來的白君豪、姜謙和起正面衝突,太危險了。”雷剎託絕對不可能丟下她一人,他不由分說,讓流星踱步至她身畔,傾身將她攔腰抱起,置於他身前懷中。
“你一直來回趕路,肯定非常疲累,帶著我只會拖累你,況且你還有傷在身……”關紅綾抗拒著,不願成為他的負擔。
“只要有你在老子身邊,老子就不會感到絲毫疲累,至於身上的傷,哈!早就沒事了!”雷剎託不容她拒絕,再次策馬狂奔,讓她先前所騎的馬兒跟在他們身後。
只消他的雙眼能看見她,只消他的雙臂能擁抱她,他的心就能感到安定,他的氣力就會充盈全身,就算是不吃不喝,他也不會感到飢餓,因為他擁有了她,便不會再有其他需求。
“你又在——”
“胡說八道了。”雷剎託咧嘴幫她把話接下去。
“你自己知道就好。”他的身體如何受得了來回顛簸?她擔心如此會使他原本已受到照料的內傷惡化,他究竟知不知道他這樣會使她怕得提心吊膽?
“你放心,老子有多少能耐,自己很清楚。老子曾經受過更嚴重的傷,不也都撐過來了?不會有事的。”雷剎託低頭啄吻了下她的發心,要她放心。
她的關懷,使他全身蓄滿更多力氣,就算要和千軍萬馬對抗,他也有能夠全身而退的自信。
“你曾受過更嚴重的傷?”關紅綾聽見他曾傷重,秀眉緊蹙,心頭宛如遭到重重一擊,讓她痛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老子在這片土地上,向來獨來獨往,遇上一些事是在所難免,但那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兒時年少曾多次遇險瀕臨死亡,那些經歷全都刻劃在他多疤的身體上,算是不堪回首的一頁,他不想她知道太多。
關紅綾聽出他話中的苦澀,小手緊緊覆在大掌上,無聲傳遞著對他的不捨與關懷。
“你閉上眼休息一下,接下來才會有體力和老子一同對抗白君豪與姜謙和。”無聲的關懷,使雷剎託心頭漾著暖意,情不自禁地再啄吻了下她的太陽穴。
“你說,接下來我們會怎樣?”關紅綾放鬆地倚在他懷中,輕輕嘆了口氣,對於她和他的未來,她怕得完全不敢想像和奢望,多希望時間就此停留,白君豪與姜謙和尚未追過來,這方天地就剩她和雷剎託兩人,她就這麼倚靠在他堅實的胸膛,直到地老天荒,多好。
“自然是將白君豪與姜謙和打得落花流水。”雷剎託答得自信滿滿。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不是很樂意與白君豪起正面衝突,但卻不得不為之。
“你別胡思亂想,有老子在你身邊,一切都會沒事的。”雷剎託低喃,撫慰她的不安與低落。
“希望如此。”她輕聲附和,疲累地合上了眼,告訴自己不管白君豪與姜謙和密謀多少陰謀詭計,她傾盡全力抵擋就是了,至於結果是好是壞,就交由上天安排。
“睡吧。”雷剎託的嗓音帶著誘哄與憐惜。
“好。”關紅綾乖順回應,任由自己倚著他,遁入夢鄉。
雷剎託懷抱著她趕路,心頭盈滿喜悅,他不時偷空凝望她那張信任他的小臉蛋,強忍住偷吻的衝動,眼眸盛滿千縷柔情,無聲地對她一遍又一遍說道:睡吧,我美麗的愛人,我生命的火焰……
雷剎託捨棄族人,策馬狂奔去追關紅綾,對鐵勒吾部族所有人都造成了影響,不管男女老幼一談起雷剎託皆是搖頭感嘆,每個人垂頭喪氣,如喪考妣般地垮著一張臉。
不論他們再沮喪、再失望、再生氣,都無法使雷剎託改變主意,他走得冷情決然,在漢人女子與族人間,作出了他的決定,連族中向來與他最為親近的伊木都無法改變他的選擇。
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