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並沒有顯露出吃驚或是疑惑地表情,彷彿任何陌生人突然站在他的院子裡都是件很正常的事。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幾名黑影衛,幾人立刻退出了院子,只剩下東方皓。老人這才道:“你就是齊開吧。”
齊開道:“是。”
老人道:“天下人都說你‘不務正業’,但他們卻未發現,其實你很很有魄力,竟敢隻身進入武極殿。”
齊開道:“其實我今天來只想證實,一個六階魔法師自爆的力量究竟能不能殺死你。”
東方皓面色劇變,齊開果然已抱必死之心,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齊開卻想和主公同歸於盡!只霎那間,冷汗就已打溼了後背,他不由悄悄看向主公。
老人竟哈哈大笑道:“若單憑六階魔法師的實力,恐怕還不行,早就聽說你是天下間唯一還敢魔武雙修的人,若是。。。。。。”
齊開截口道:“若是再加上六段武者呢?”
東方皓大驚失色,一個六階魔法師自爆的威力已很恐怖,若再加上六段武者,那威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了。。。。。。
老人也吃了一驚,道:“你竟也已是六段武者?!”
齊開道:“晚輩不才,還多虧了前些時日薛前輩的幫助,這才僥倖突破。”
老人目光閃動,霎那間,就已想出了其中的緣由,想必是薛無極想讓齊開走那兩個的老路,老傢伙此計倒也毒辣。老人竟忽然笑了,凝視著齊開道:“果然後生可畏,看來我真是老了。”
齊開道:“前輩還有這份閒情雅趣將院子整理得井井有條,何來‘老’之一說?”
老人哈哈大笑道:“我若像你這般年輕,就不會在這裡種花了。”
齊開道:“哦?”
老人道:“我若在你這個年紀就有你一般實力的話,說不定就已開宗立派,創下一番天地。”
齊開道:“前輩胸懷大志,令人欽佩,晚輩倒是覺得,種種花的生活倒也不錯得很。”
老人道:“既然如此,我就將這院子裡的花全部送給你,只要武極殿有你看得上的地方,我也一併相送。”
齊開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但齊開無功,萬不敢接受。”
老人笑了,道:“只要你願意,你的功勞可以比任何人的都大,包括你身邊的那個人。”
齊開看著臉色微變的東方皓,道:“不知前輩何意,還請明示。”
老人搖頭笑道:“傳聞‘七聖徒’之首伯遜手中有一消失了三百多年的神奇項鍊,據說凡佩戴者,無論魔法師或武士,其實力都會大漲,老夫心下好奇,本想借來一觀,誰曾想令師不僅一口回絕,還出手重傷了下人,想來其實這也只是個誤會,怪就怪老夫監管無方,誤傷了尊師等人。”
齊開眯著眼,沉默了很久才冷笑著道:“原來只是誤會一場。。。。。。”
老人似乎未聽出齊開語氣中的異樣,緩緩道:“自那以後,老夫潛心悔過,決心不再過問俗事,將大權盡數交給了皓兒。”
這本是一句道歉的話,但語氣淡然,不僅沒有一絲歉意,而且連一個道歉的詞都沒有。
齊開似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前輩肯窩居在此了。”頓了頓,他忽又接著道:“想必晚輩如果將那項鍊拿來,便就能殺了殺我師父的人,對不對?”
老人似怔了怔,笑道:“只要你把項鍊拿來,不用你動手,我一定讓他們自裁在你面前。”
齊開道:“既然如此,晚輩這就回去取。”
老人突然道:“你一個人未免太孤單,何況路途遙遠,還是派輛馬車送你,路上也好有人解悶,免得天下人笑話我武極殿不懂待客之道。”
齊開道:“如此,就謝過前輩了。”
寬闊而柔軟的車廂裡,竟還坐著兩個年輕美貌的少女。兩人三分羞澀,七分緊張地坐在一起,低垂著頭,雙手捏著衣角。
八匹烈火駒渾身通紅似火,趕車大漢手中皮鞭噼啪作響,馬蹄如飛,車廂裡卻並不顛簸,反而十分平穩。
齊開苦笑,沒想到武極殿想得還真周到,但他卻非此道中人,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她們。
見齊開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兩人倒是悄悄地鬆了口氣,卻不敢閉上眼睛,兩雙眼睛時不時悄悄打量著齊開。
車廂裡充滿了幽幽的體香,讓齊開心頭激盪,但只要一想起腦海中的那個身影,這股。就立刻消失地乾乾淨淨,反而更多的疑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