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柔和的魔法燈光下,那姑娘的臉看起來像是世上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一雙纖而不露骨,肥而不盈肉的青蔥柔荑正託著香腮,彎彎的黛眉雖然只是輕輕蹙動,卻能輕易絞碎任何人的心。

滿桌的菜色很鮮豔,魔法燈光也黃中泛紅,但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就讓包廂裡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那彪形大漢一進門,就輕輕走到她身邊,然後靜靜站在那裡,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柔情,和剛才那個冷漠強勢的人幾乎判若兩人。

正在沉思中的姑娘被腳步聲驚醒,卻未抬頭,似盯著桌上豐盛的菜餚怔怔出神。

常有德的心跳得很快,熱血忽然也一齊湧上了大腦,他幾乎忍不住驚撥出聲。

但他知道,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遠遠高攀不起,所以他只能將心中的悸動強壓下去。

那姑娘的眉頭舒舒蹙蹙反覆幾次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他為什麼還要回來?”

朱唇輕啟間,吐出的一個個字彷彿天籟迴音,嫋嫋不絕,就算用黃鶯出谷來形容也稍顯粗淺了些。

常有德咬了咬牙,心中不知是痛苦還是惋惜,沉默了很久,他才慢慢地道:“我怎知他為何回來?”

那姑娘頭仍舊抬也未抬,接著似自言自語般地道:“可是他為什麼卻不來看我?”

常有德深吸著氣,努力平復著心頭的憤然,他多想大喝一聲:“難道你傷他傷得還不夠?”

他想起那次齊開大醉後來找他,向他傾訴心中的悲苦,他只能被動的地聽著,卻說不了任何話,因為他知道他既沒有辦法幫到他,而齊開也需要痛痛快快地發洩一番。。。。。。

他最終只動了動喉結,將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

那姑娘忽然又嘆了口氣,盯著桌上的菜餚喃喃著道:“難道男人都是薄情寡義之徒?”

常有德本不抱定主意死不開口,此刻卻忍不住冷笑道:“不錯,男人對曾經傷過自己的女人通常都很薄情寡義。”

那姑娘還未說話,旁邊站著的彪形大漢卻突然怒喝道:“大膽,休得放肆!”

那姑娘幽幽嘆了口氣,第一次抬起了頭,美麗的大眼睛帶著淡淡的哀傷靜靜瞧著常有德。

她放下託著香腮的手,似已疲憊,轉頭向那彪形大漢道:“辛叔,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彪形大漢看著連日消瘦的大小姐,平日裡明亮而靈活的大眼睛此時也黯淡無光,他暗歎了一口氣,實在不忍心狠下心來拒絕,他卻狠狠瞪了常有德一眼,似在威脅,然後才緩緩退了出去。

大漢走後,那姑娘彷彿更加疲憊,身體軟軟地靠在鋪著柔軟虎皮的椅背上。

常有德看著眼前憔悴的伊人,腦中忽然又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她時的情形。

那時她坐在八人高抬的軟轎上,透明的薄紗裡,她微倚香榻,手中輕輕搖著羅扇,精緻的臉上淡施粉脂,一顰一笑間無不透著高貴慵懶。

雖是遠遠觀望,不得近前,但那時他卻已很滿足了。

沒想到兩年後,他竟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有幸一睹芳容,但此時他卻已不敢抬頭再看她。

沉默,寂靜地沉默著,彷彿時間定格,兩人都沒有動,也不說話,就像是兩個人偶。

常有德心中雖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卻說不出口;他很想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但他卻不能!

就像心中窩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將他的靈魂劇烈焚燒。

那姑娘終於開了口,道:“他。。。。。。他還好麼?”

常有德的心也在顫抖,但卻冷著一張臉,道:“他好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姑娘似窒了一窒,怒道:“你難道不知道他現在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你不念他往日對你的恩情就罷了,為何還要落進下石?”

常有德淡淡道:“我只是在幫助他,只不過幫助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那姑娘笑道:“你是在幫他?幫他死麼?”

這奇怪的笑聲中,既有譏諷之意,也有憤然不平。

常有德竟很認真地道:“不錯,我就是在幫他死,你難道不覺得他一直活得很累麼?死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那姑娘突然說不出話了。

常有德接著道:“你只知道他對你寡情,但你為何不說你對他無義?一直以來,他不被人理解,被人嘲笑,被人瞧不起時,就會想起你,他曾跟我說過,世人瞧不起他沒關係,只要你不瞧不起他,他就有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