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能會成功的。”
“他們是不可能成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我知道。我離開總公司之前,和我們的技術人員討論過這個問題。十有八九他們會在起飛時燒成灰燼。這算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他們離開了太陽系(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也還是不可能取得成功。他們永遠到不了恆星。”
皮特又倒了一杯酒,放在巴恩斯面前。他乾了杯說:“另外組織一個探險隊,皮特。他們是不可能成功的。這在理論上是不可能的、他們會凍死、熱死。或者餓死。可是他們永遠到不了恆星。”
“也許是這樣吧。”
“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什麼也許不也許的。他們準是瘋了。皮特,快把酒端來。你自己也喝一杯吧。”
“來了來了。我喝一杯你不介意吧,謝謝。”皮特調好了雞尾酒。又倒了一懷啤酒,把它們摻在一起。
“皮特,你是個聰明人,”巴恩斯信任地說,“你不象他那樣瞎折騰,想飛到恆星上去。哥倫布——呸!哥倫布是個傻瓜,他應該呆在家裡。”
酒吧招待搖搖頭說:“巴恩斯先生,你把我的話理解錯了。要不是有象哥倫布那樣的人,我們現在就不可能在這個地方了,不是嗎?我自己不是探險者型別的人,可是我是相信探險者的。我完全不反對飛馬座探險隊。”
“你不贊成他們把孩子也帶去,是嗎?”
“他們告訴我,五月花號上也有孩子。”
“那完全是兩碼事。”巴恩斯望著諾蘭,然後又回過頭來看酒吧招待,“如果上帝要讓我們到恆星上去,他早就用噴氣推進技術來裝備我們了。皮特,再給我來一杯吧。”
“巴恩斯先生,你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心神不安的胖子似乎還想爭辯,但重新考慮之後決定不說了。
“我要到頂層上去,找個人和我跳舞。”他宣佈道。“晚安。”他搖搖擺擺地輕步向電梯走去。
諾蘭看著他離開。“可憐的老巴恩斯。”他聳聳肩說,“皮特,你和我都是鐵石心腸的人。”
“不,我相信進步。如此而已。我記得,我父親希望能透過一個有關航空器的法律,以免他們白白喪命。他聲稱,誰也飛不起來,他主張政府應該制止這種行動。他錯了。我自已不是冒險型別的人,但是我看到許多人什麼事情都要試一試。進步就是這樣得來的。”
“你年紀不大,怎麼會記得人還沒有掌握飛行技術時的事呢?”
“我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十年來我—直在這個地方。”
“十年?你從來都不想找一個能讓你呼吸一點新鮮空氣的職業嗎?”
“不。我以前在第四十二街為人家端酒送茶時,從來就得不到新鮮空氣,現在我並不懷念那種生活。我喜歡這個地方。這裡不斷髮生一些新鮮事兒。開始是原子實驗室,後來是大型天文臺,現在是星際航天飛船。但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我喜歡這個地方,這裡就是我的家。請看這個。”
他拿起一個白蘭地吸入器,一個易碎的水晶大球,轉動起來,然後朝著天花板往上拋。
它慢慢地上升,升到頂點時停留了好一會兒,然後又緩緩地降下來,象慢動作電影中的潛水員一樣。
皮特看著它飄過自己的鼻子,然後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輕而易舉地抓住它的柄,把它放回到架子上。
“看見了嗎?”他說,“重力只有地球上的六分之一。我在地球上照料酒吧時,腳拇指上的瘤子老是壓得很痛。在這裡,我的體重只有三十五磅。我喜歡待在月球上。”
探照燈
“她能收到麼?”
“如果她正好在月球這邊,如果她還能逃出那艘飛船,如果她配備的無線電裝置完好,而她又恰恰還把它開著。。。。但願她還活著,但迄今為止飛船那邊沒有任何訊號,很可能,她和飛行員都沒能生還。”
“我們一定能找到她!傳送訊號,目標空間站。泰克基地,請確認收到。”
訊號從華盛頓到月球,延遲3秒左右:“月球基地,我是將軍。”
“將軍,請派遣所有人員在月球搜救貝茨!”
幾秒鐘聲音的延遲——光速的限制,讓人覺得對方有些傲慢:“長官,您真瞭解月球有多大嗎?”
“這個有關係嗎?貝茨·巴納就在上面。所有人聽好了,立即展開搜救,直到找到為止。如果她死了,你們的王牌飛行員恐怕也危險了!”
“先生,月球表面積有一千五百萬平方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