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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琴聲淙淙。

有琴泓在琴聲中回憶道:“遇到琴聖那年,我十二歲,琴聖一襲白衣,潔白得像天山上的雪,比陽光耀眼,讓人簡直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如歌好奇道:“他的琴藝比你還出色嗎?”

“我連他一分也比不上。”

她不信。

有琴泓笑:“最起碼,他奏琴時你絕對不會走神。”

如歌羞紅了臉:“我已經道過歉了。”

有琴泓笑得寬容。

如歌喃喃道:“琴聖……不曉得我能否有機會見他一面……”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琴聖每年會到品花樓一次,算算時間,也就快了。”

有琴泓的聲音中也似帶著無限嚮往。

******

品花樓除了“麻雀變鳳凰”一夜間身價倍增的丫頭香兒,最讓人豔羨的就是風細細。

風細細也算是因禍得福,沒能抓住刀無暇,卻被烈火山莊的玉自寒看上了。從初一那夜後,玉公子便經常來到她的風閣,她在品花樓排行榜上的名次隨之一路飆升,轉眼坐到了第二的位置。想來,也只有烈火山莊才能讓天下無刀城盡斂光芒,才能讓她成為當下品花樓最當紅的姑娘。

有看官說了,不對呀,這風細細只是排名第二,怎會是最當紅的姑娘?!您不知道,風細細就算再自負也不敢跟排名第一的雪相比,只是雪極少待在品花樓裡。)

風閣。

玉自寒臨窗而坐,靜靜品茶。

風細細也算是見過場面的女子,可是,因為對面坐著玉自寒,她竟然手足無措起來。

茶氣淡淡輕嫋。

玉自寒清俊的面容溫文謙和,薄薄的嘴唇輕觸細膩的青瓷碗,目光清遠而悠長,像在等待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風細細緊張地絞著手,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見過比他俊秀的客人,見過比他闊綽的客人,見過比他威武的客人,見過比他兇悍的客人,她從沒有緊張過。男人嘛,想要的不過是那些東西,給他們就是了。

可是,這位玉公子大是不同。

他眉宇間籠罩著柔和的光華,雖然坐在輪椅上,卻似世間絕美的溫玉;他唇角清淡的微笑,卻給她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在他身邊,風細細忽然覺得自己髒得很,連多看他一眼,同他說句話,似乎都是對他的褻瀆。

玉自寒好像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失措與沉默,只是用指腹靜靜撫摩著青瓷碗,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身後的玄璜垂手靜立。

這時,屋外響起一陣急匆匆的小跑聲,像團火焰一樣直衝進來,門上的簾子“譁”一聲被撩開!

一身鮮紅衣裳,臉頰粉撲撲冒熱氣的如歌,手中捧著一個紙袋,微微喘著氣,高興地喊:“君山銀針買到!”

風細細扭頭看她:“你回來得倒快。”

如歌笑:“呵呵,我是跑著去跑著回的。”說著,她走到玉自寒身邊,開啟茶袋,銀針的清香頓時盈滿房間,她連聲道:“你快瞧瞧,茶坊老闆說這是上等的君山銀針,好喝得不得了,是不是真的啊。”

玉自寒凝視著她,眉心微微皺起,他從懷中取出一方青色的手帕,細心地為她拭去額上細密的汗珠。

如歌一怔,笑著接過帕子,胡亂抹了抹臉,道:“只是跑得急了點。”

玉自寒搖頭,自青花茶壺中斟出一杯茶來,遞到她手中。

如歌一仰頭,咕咚一聲喝下去,道:“好了,別管我了,你要不要嚐嚐新茶?”

玉自寒微笑著順她的意思看起茶葉來,這銀針芽頭肥壯,緊實挺直,芽身金黃,滿披銀毫,果然是上等貨色。

這邊,如歌好奇地對風細細道:“小姐,我回來的時候見大門外擁著許多人,人山人海的,我險些回不來,他們在做什麼呢?”

風細細瞅著她,心裡五味雜陳。她越來越覺得這丫頭不是尋常人,只看玉公子對她的神態又是親近又是呵護,便知她的出身來歷定是有些緣故。胸口一片酸酸的,可她也明白,很多事勉強不來,若歌兒果有大來歷,哪裡是她惹得起的。就算歌兒真是個普通的丫頭,以玉公子對她的親厚,她也不能氣不能罵。畢竟鳳凰的前車之鑑在那裡擺著。

風細細想了想,道:“要算日子的話,應該是雪回樓的時候了。”

“雪?!”

如歌有印像。雪是品花樓排行第一的姑娘,可是從沒見過她。

“雪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