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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
一輛木輪椅疾如閃電地飛馳。
沒有人能夠想象輪椅的速度可以這樣快。
汗血寶馬已死。
他要輪椅比十匹汗血馬加起來還快!
因為——
他要趕到樟樹林!
手掌原本是整潔修長的。
此刻,卻血肉模糊!
指甲在鐵輪的翻滾間撕裂劈開!
掌心的肉也已磨爛!
鮮血滴下,染滿飛轉的車輪!
輪椅後兩行斑駁的血跡……
所有的人都無法追上他的輪椅。
青色的衣衫被劈面寒冽的風“烈烈”揚起!
絲毫感覺不到雙手的劇痛!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
她在樟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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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樹林一片火海!熊熊噴吐的烈焰,翻騰滾滾的濃煙,樹葉“劈啪”燃燒,漫天飛揚的灰燼,蒼藍的天空被沖天的火光映得通紅!
爆炸是一瞬間發生的!
侍女們驚惶失措,尖叫聲、躲閃聲、呼痛聲象失去了控制,飛滾的火球燒著了她們的頭髮和衣裳。
突然的墜空感!
彷彿從萬丈懸崖驟然跌落!
匕首的破空聲!
被吊綁了三天三夜的雙臂忽然松垂下來,刺痛和痠麻令薰衣在急劇的下墜中,全身的感覺忽然活了過來!
風,自她的耳邊呼嘯而過!
她——
落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在那個溫暖的懷抱中……
薰衣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張被黑紗矇住的面孔。
可是——
她認得那雙黑紗外面的眼睛!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的眼睛會蘊滿那樣多的感情,只有一個人的眼睛會在如此危險的境況下還會對她俏皮地笑,只有一個人的眼睛可以讓她的淚水毫無顧忌流下來……
雖然,她是小姐,而她只是一個丫鬟。
烈烈的大火中。
濃煙包圍著暗夜絕,飄舞的黑紗被火焰燒得狼狽不堪!
電光火石間!
暗夜絕睚眥欲裂——
原來,烈如歌一直在自己身邊!
黑紗侍女就是烈如歌!
而正是她自己,親手將薰衣送到了烈如歌手中!
烈焰滾滾的樟樹林。
濃煙四起。
挺秀堅毅的下巴。
輕笑俏皮的嘴角。
黑白分明的眼眸。
那英姿颯颯的女子可不正是如歌!
“小姐,你快走……”
薰衣虛弱地欲從她的懷中掙脫。
如歌輕輕放下她,將她的右臂繞過自己的脖頸,用力將她攙挽起來,嗔笑道:
“若只是要逃命,就不會來這裡。”
三日來備受折磨的身體讓薰衣再也說不出話來。
如歌扶住她,足尖一點,向樟樹的枝丫飛身而去。
她只有這一個機會!
趁暗夜絕的侍女們出林籌辦水糧,混進她們之中,然後趁暗夜絕最無防備的時刻,用雷驚鴻給她的幾枚火器阻擋住敵人。
這是惟一的機會!
否則,她不可能是暗夜絕的對手!
樟樹林就在前面!
可是,為什麼林中火光直冒濃煙滾滾?!
發生了什麼?!
滿是血跡的手掌握緊輪椅的車輪!
他望著烈火中的樟樹林——
怔住——
“咳!”
一口鮮血猛咳出來!
他面色蒼白,心痛得如有千萬把刀在戳絞!
樟樹林就在前面,可是,他卻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不知道該從哪個方位進去!
因為——
他是一個聾子。
他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林中有打鬥嗎?如歌在哪裡?敵人在哪裡?他應該從哪個方位進去!!
為什麼——
他是一個又聾又瘸的殘廢?!
他在眾人之前趕到了這裡。
才發現,原來,他只是一個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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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一瞬間,可以發生多少事情?
如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