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情形,知道強拉硬拽也是無用,再說這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楊聰只算是個青年志願者,還不如讓他好好休息。
打定了主意,我就悄悄的轉身,從大帳篷裡鑽出來,剛好看到何川端著個飯盒走了過來。
“大哥,你的飯,我幫你打了。”何川笑嘻嘻的把飯盒伸了過來。
“謝謝。”我接過來,徑自走到我的帳篷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飯吃完,跟司馬教授打了聲招呼,背上包就逃離了營地。
等到了山下的宿營地,這才自己反思:又沒幹什麼暗室虧心的事,怎麼何川一靠近,我就感覺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心態不好,心態不好!要擺正,要擺正!
認識我的一個金髮女科考隊員見我從山上下來,熱情的打招呼。之後德羅蘭教授就從一個大帳篷裡鑽出來。
“木,你準備好了嗎,你的朋友呢”老教授高大的身影把周圍的帳篷都比了下去。
“是的,我可以隨時出發。至於楊聰昨晚沒休息好,就不跟我們去了”我向德羅蘭教授解釋。
“好的,讓我們出發吧,那是我的學生,賈克蒙,他將是我們此行的司機。”德羅蘭教授指著遠處一輛正在打火的汽車向我介紹。
沒想到教授所指那輛車竟然是一輛軍車,而且是隻聞其聲不見其車的VLRA系列,外號鐵馬狂沙的大傢伙。寶藍色車的屁股載貨區正裝滿了儀器、帳篷等用品甚至還有燒烤架和木柴。
一看這架勢我才知道,這次只怕是十足的遠征了,弄不好還要宿營,所以趕緊向德羅蘭教授告個假,快步奔回山上的營地,沒等驚訝的何川跟我搭話,二話不說就鑽進帳篷把我的另兩件行李拿了,向何川擺擺手就徑直往山下跑。
好在一共只有三個人,我就乾脆把行李放在了車座上,上車後跟一頭棕色頭髮的賈克蒙互相介紹了一下,就算認識了,小夥子跟楊聰差不多年紀,但明顯要老成很多。
等德羅蘭教授也上了車,汽車就沿著公路向紅海方向出發了。德羅蘭教授跟我道了聲抱歉,說因為昨晚太累了,所以他要在車上先打個盹,無法跟我多談。我先前見過楊聰的熊樣,沒想到老教授如此勞累還是堅持現在就前往古廟遺址,立刻表示了理解,一路上也不敢跟賈克蒙攀談,怕影響了老人休息,只是透過窗戶看外面的風景。
在一片荒蕪中,深色的雙向道像一條蜿蜒的巨蛇一直伸向遠方,荒漠上的公路儘管窄卻很少有彎道,路的兩邊盡是黃色的土沙,還有些象金字塔形狀的沙丘,因為有層黑色的石頭在表面,我還以為是金字塔,等走近了,才發覺不過是錯覺。
偶爾還有長長的車隊跟在後面或飄在前面,大部分都是旅遊大巴,後來才知道因為97年女王殿曾經發生過恐怖襲擊,所以後來所有的遠端車特別是旅遊車必須在指定地點集合,然後在警車的護送下集體出發。
車開始一直走的是公路,偶爾在公路的兩側還會看到幾個蒙著面的婦女,還有幾次埃及警方的安保車輛招呼我們停下來,接受一番盤查,好在賈克蒙的本地語說的跟法語一樣好,一般很快我們就會被准許繼續前行,但警察出於友好,總會提醒我們小心並留下聯絡方式,以備不時之需。
幾個小時之後,公路消失了,我們的車在一片荒蕪裡飛奔,車身也變得顛簸起來,車屁股後面更拉起長龍,頓時塵土飛揚。德羅蘭教授也無法再睡,用溼毛巾擦了把臉,頓時又變得神清氣爽、精神煥發起來。
窗外大地的顏色也變得在黃和黑兩個色值間遊離不定,我們的車在荒野沙坡間上竄下跳,簡直就象個飆乎乎的驢子。
提到驢子,我還真看到一片沙丘下有人帶著一匹驢子在跋涉,不僅如此在不遠處的另一個地方更是發現了一個牽著駱駝和驢子的蒙面人,剛發現時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個恐怖分子,結果德羅蘭教授告訴我,那不過是一個商人。
又跑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已經看不到任何其他車影、人影,從高低起伏的沙丘看,我們已經進入了完全意義上的沙漠,屬於死神的國度。
德羅蘭教授和他的弟子看來對這裡是相當熟悉的,儘管我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但他們卻是一臉的從容淡定。
但很快,這種從容就消失了,因為當我們衝上一個沙丘之後,賈克蒙從後視鏡裡發現有三輛車正拉起三條長長的沙龍從左後方的沙丘後面衝了上來,雖然離我們還有些距離,但很明顯是奔我們來的,因為茫茫大漠裡就只有我們一個活動目標。
“木,你會不會用槍?”德羅蘭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