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無法抗拒的感情。我那時在想,也許在我身邊久了,她會漸漸變成我一個人的,不再有你的影子橫亙我們之間。也許就是這樣的小心眼和不確定,讓我最終,傷害了她。”獨孤岸的聲音漸趨黯然,和著風的輕嘯,彷彿又看見那個傷人又傷己的笨拙男子,傻傻地站在回憶的入口,輕聲嗚咽。
“其實,你只是不信任她。”蕭笑生冷聲道。他女兒的性子他還不知道麼,死心眼、一根筋,認準了一件事,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輕易回頭。獨孤岸傷她這麼重,她卻仍是對他死心塌地。哼,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孽緣。
“或許,我只是不信任我自己。我不相信我這樣笨拙的男人,可以擁有這麼好的女子,所以總是擔心她被斐墨搶去。所以那碗加了藥的湯,更是為我的這種擔心提供了有力證明。趕她走,只是想逃避那個軟弱怯懦的自己。我既膽怯又自負,膽怯地不敢正視她在心中的份量,自負著她不會真正離開自己身邊。”
“她走了之後我才明白,縱然有那麼多的擔心和妒嫉,我最幸福的日子,仍是她還留在我身邊的那些過往。只是,我已經找不到她了。”
“斐墨,在此之前,我就是這麼一個氣量狹小,又很沒有擔當的男人。然而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兮兮對我的感情,也知道了自己對她的感情,所以,我不會再用最笨的方法,將她推離身邊了。決鬥結果是贏也好,是輸也罷,我都不會再對她放手。一直以來,我都想與你比試一番,不為其他,只是武學上的切磋。”見斐墨淺淺一笑,知道他聽清楚了自己的宣言,獨孤岸又接著說道:“她就是她,不是賭注。在決鬥之前,我想強調這一點。”
斐墨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雷聲轟鳴,一場急雨即將而至。閃電亮起的同時,斐墨那鬼魅一般的身影,瞬間從原地失去蹤影,突兀的感覺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樣。
獨孤岸也隨後騰躍而起,那一抹白在夜色的映襯下,是那麼的鮮明易辨,他正用一種極快的速度飄移在黑幕中,轉眼間已與斐墨對拆了數十招。
“好吧,年輕人就是精力充沛,你們想打就打吧,我可是要回去睡覺了。哎,最後贏了的那個,至少給對方留一個全屍,免得我家小呆瓜到時候鬼哭狼嚎吵死人。”蕭笑生連連打了好幾個呵欠,一邊揉著被夜風吹得有些凍人的鼻子,一邊甩下幾句話,急著趕在大雨下下來之前竄回山下。反正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他對兩個大男人的雨中互毆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走了幾步,又回頭衝獨孤岸說了一句:“對了獨孤呆,別以為你現在要決鬥,之前裝傻的這筆帳我們就會給你忽略不計。有個詞你懂不?叫秋後算帳。好好比啊,別輸得太難看。”說完就哼著小曲兒掠下山去了。
陣雨過去,兩個溼淋淋的身影並排仰躺在草地上,當然,他們還活著。
“我想,我大概也想通了一件事。”斐墨看著黑得純粹的天空,笑容再度掛在了臉上。終於想通了,他對兮兮的感情。
“什麼事情?”獨孤岸直吁了一口氣,也望著天空問道。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想出裝傻這一招兒的?”斐墨突然插進另一個話題。他真的覺得,獨孤岸的這個嘗試,很有“神來一筆”的風範。
“這個秘密,我只願意告訴我老婆。”獨孤岸冷哼一聲,還好天色很黑,他的臉再紅,也可以裝作沒這回事。
“是嗎?那好吧。”斐墨從不強人所難。
只是,當獨孤岸追問道:“你想通什麼事?”
他也給了個氣死人的答案:“這個秘密,我也只想告訴我老婆。”
比試的結果嘛,自然不用猜啦。獨孤岸本身武功就沒有完全恢復,再加上受了清流輝的毒掌,身體離完全康復還尚有一些距離,獨孤雙劍當然難敵溪雲十三式,敗得那叫一個落花流水……所以第二天,獨孤岸就光榮滴發燒了。
[1]引用自《好女人就是一本書》一文。
同榻
兮兮一大早正要掉不掉地掛在床邊緣,二丫叼著一封信箋走了進來,正好看到這般險情,急忙一個躍步,用大頭將小主人拱回了床中間。汗,它家小主人的睡姿十幾年如一日,總是這麼驚悚。
還沒清醒的小人兒蠕動了幾下,成功地將被子又捲成麻花狀,潔白的小手一會兒揉揉眼睛一會兒搓搓臉,朦朦朧朧地感到自家好夥伴正熱情地用鼻頭招呼著她。
“唔,二丫好早哦。”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抱住二丫的大頭,習慣性地湊上去蹭了蹭,突然覺得觸感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