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我啊,我要去配些藥材,配些藥材。”紅鳶心裡暗道不好,表面上卻仍是佯作鎮定地微笑道。
霍清塵瞬間就撲了上去哭叫道:“神醫姐姐,神醫姐姐,我爹他中午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你還替他把過脈,明明都說過他已經好轉很多了啊?為什麼他會死,為什麼?”她緊緊地抓著紅鳶的雙臂,淚如雨下。即使隔著一層衣衫,她尖尖的指甲還是扎得紅鳶想尖叫。
紅鳶僵笑著道:“這……這霍姑娘啊,我雖然被人叫做神醫,可我畢竟也還是個人哪,不可能什麼都知道的。”早知道這丫頭是藥奴的女兒,她就一起解決掉算了,現在反而成了絆腳石,讓她脫不了身。
“你騙人,你明明說過,要去找藥材給我爹解毒的,你後來為什麼又回來?如果你能找到解毒的藥引,說不定,說不定我爹就不會死了……”霍清塵不依不饒地衝她吼道。其實她心裡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妙小清,但如果現在不找一個人來責怪,她根本就無法承受平靜後的現實。
玄雲走上前輕輕摟過霍清塵,輕聲說道:“塵塵,別這樣,別這樣。”然而常年身為暗衛的他卻有著非常人所能及的警覺及洞察力,他很明顯地感覺到,這女人不是妙小清!
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點住了紅鳶的穴道。
“說,你究竟是誰?”玄雲一向愛笑的娃娃臉此刻陰沉得彷彿地獄的修羅一般,讓紅鳶不禁有些顫慄。不過她全身上下也只剩下嘴巴能動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來的變故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就連哀哀哭泣的霍清塵,與黎湛拔河的風凌波,都忘記了自己本來要做的事情,愣愣地看向了紅鳶。
“我……我是妙小清呀。”紅鳶舔了舔嘴唇,故意睜大眼睛,生氣地說道:“你怎麼回事?快點解開我的穴道。”
“你以為,長著跟妙小清一樣的臉,就能矇混過去?”玄雲眯了眯眼睛,厲聲道:“那你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內勁?妙小清不會武功,你不知道嗎?”
紅鳶頓時呆若木雞。千算萬算,竟然漏算了妙小清是不會武功的……她不是鬼醫婆婆的徒弟嗎?身為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鬼醫婆婆的弟子,居然不會武功,這,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誰說鬼醫的徒弟就要會武功啊?”玄雲突然調皮地笑道:“妙小清從小體質虛弱,只能學些粗淺招式,不得修習內力,身為一個仿冒者,顯然,你的火候還不到家啊……”
風凌波死死地盯著她看了半天,才說道:“果然是冒牌貨。”她本來想用手指著假冒的妙小清,結果雙臂被困在某人懷中,只好用腿來代替,將腿往紅鳶的方向翹了一翹,她對玄雲說道:“你看看,她耳後的膚色與她臉上的膚色有什麼不同?”
玄雲輕輕放開霍清塵,伸頭看了看,說道:“看起來,要更加健康一些。”
“那就對了,因為她的臉上,貼了一張死人皮,所以整個面部面板的狀態相當糟糕,怪只怪我當時太大意,雖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卻以為是她晚上沒睡好所致,死人頭你放開我啦!”正說得好好的,風凌波卻回過頭衝黎湛怒吼了一句,身體總算獲得自由,她走到紅鳶面前繼續說道:“如果我當時能深想一下,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塵塵她爹的死,兮兮的失蹤,說不定都是你搞得鬼!”
說完,她素手一揮,生生地從紅鳶的臉上,掀下一層面皮!
後來
兮兮就這樣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其實清醒之後,他就後悔了。
一時不經頭腦說出來無情至斯的話,說話的當時連自己都覺得心如刀絞,那個小呆瓜呢?
單純得像個小呆瓜一樣的兮兮,怎麼可能會做得出這麼有心計的事情!事實最終證明,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當時的他太過篤定,太過自信,習慣了她的不離不棄如影隨行,又被妒嫉衝昏了頭腦,是的,她與斐墨的感情,他既妒嫉又害怕。在意她對斐墨的體貼,在意她與斐墨的親密,所以才會在沒有問明一切的情況下,不假思索地吐露那般絕情的話。
“滾……”
“你聽不懂嗎?我不想再看到你,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他至今無法相信,如此狠厲決絕的話語,竟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如果,他當時能再冷靜一點地思考一下,或者他能再問清楚一點,也許,她還好好的留在他的身邊。
只是世間事往往就是這樣,有時候錯過了,就真的是錯過了。
年少的時候就是這樣不懂珍惜,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