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出沒。
在這炎熱的六月,大多數百姓都選擇躲在家裡,避免太陽暴曬。不過,天熱沒有影響到賭坊的生意,賭坊裡面擠滿了人,一個個都-赤-裸-著-膀子,賭紅了眼,根本沒在意炎熱的天氣。
有賭錢的,自然有圍觀的人。
這些三教九流的人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紮堆兒,一邊點評著賭桌上賭徒的賭術,一邊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聽說,杜賢被都尉王炎剿滅了。王炎年紀不大,兵力不多,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啊?”
一名看客盯著賭桌,開口找了個話題。
旁邊的魁梧漢子一翻白眼,道:“什麼都尉?王炎是新上任的縣尉。王縣尉剿滅杜賢,是憑藉自身的實力,是真正的運籌帷幄。杜賢死在王縣尉手中,不冤枉。”
一名胖子抹了把滿是汗漬的臉,插話說道:“大兄弟,王賢剿滅杜賢的事兒,早都過時了。”
“哦,有什麼最新訊息?”
胖子眯著眼睛,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在咱們南城縣的北邊兒,有盜墓的盜賊從古墓中挖出了一柄絕世寶劍。”
“什麼寶劍?”
胖子避而不答,又道:“這柄絕世寶劍出世的瞬間,天地為之色變,甚至是晴空響起炸雷,端的不一般。”
“甭廢話,快說是什麼寶劍?”
正賭錢的賭徒聽了後,停下來,看向胖子。
眾人目光灼灼,胖子訕訕一笑,也不好再賣關子,大聲說道:“這柄劍不是普通的寶劍,他通體金黃,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上,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莫非是軒轅劍?”
忽然,人群中響起驚呼聲。
“果然有識貨的人,的確是軒轅劍。目前,只知道這柄劍在咱們南城縣出現過,沒有更進一步的訊息。嘿嘿,誰若是得到了軒轅劍,將其獻給天子,恐怕立刻就要封侯拜相。即使不獻出,留下來也能庇護子孫後代。”
胖子眼中,流露出一抹希冀。
如果他能得到軒轅劍,肯定獻給天子。
“走了,不賭錢了,俺出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就讓俺碰到了呢?”
“我也出去試試。”
“走,走,去晚了,說不定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眾人先後走出賭坊,都去搜尋軒轅劍。
這訊息傳出後,短短時間就傳遍了整座縣城。無數的遊俠兒,亦或是世家望族,都行動起來,開始搜尋軒轅劍。
……
羊府,書房。
羊續以及大兒子羊秘、二兒子羊衟、三兒子羊耽的臉上,都有著擔憂的神情。
羊秘正襟危坐,緩緩說道:“今日六月十九,再有四天時間,就是祖母七十大壽之日。然而,今天突然傳出軒轅劍在南城縣出世的訊息。這訊息一出,必定是八方風雨匯聚南城縣,各路鬼怪都要出現。祖母大壽之日,恐怕不得安寧了。”
羊衟一臉贊同的神色,接著道:“大哥的分析很有道理,羊家在南城縣樹大招風,一旦各路鬼怪都來了,羊家很可能會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羊耽年輕氣盛,哼聲道:“羊家數百年基業,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再說了,軒轅劍出世和羊家有什麼關係?只要羊家不摻和,誰來招惹羊家,都得掂量一下得罪羊家的後果。”
羊續目光掃過三個兒子,沉聲道:“三兒說了最關鍵的一點,咱們家不能摻和。現在局勢不明,我們以靜制動,不要有任何動作。再者,軒轅劍的真假未知,不過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是燙手山芋。”
頓了頓,羊續又道:“羊家一定不能染指軒轅劍,否則對羊家百害而無一利。你們三個,都記住了嗎?”
“父親教誨,兒子銘記於心。”
三兄弟異口同聲回答,都神色凝重。
……
縣衙,書房。
楊暉恭敬的站在嚴宿身旁,一言不發。
嚴宿正在寫字,在嚴宿寫字的時候,不允許旁人打擾。楊暉熟悉嚴宿的喜好,自然不會輕易開口。嚴宿一副字寫完,擱下筆,問道:“看你表情凝重,發生了什麼事?莫非是嚴盛那混賬小子惹了事?”
楊暉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搖頭說道:“和公子無關。”
嚴宿松了口氣,道:“和那小子沒關係就好。”
楊暉道:“大人,這件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