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知道嚴宿沒安好心,看到嚴宿那張充滿期待的面龐,腦中一道靈光乍現,臉上作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遲疑道:“大人,攻打仙姥峰的計策……”
說話支支吾吾的,似有保留,這情況更讓嚴宿心中迫切,王炎顯然已經定下了計策,這時候問出來,便能讓杜賢率先知道訊息。
嚴宿一張老臉拉下來,質問道:“本官作為縣令,莫非還不能知道計策?”
陰陽怪氣的聲音,透出嚴宿此刻的心境。
“大人自然是有權知道的。”王炎說道:“只是暫時定下來的計策,用處不大。”
“說出來,本官聽聽。”
嚴宿大袖一拂,顯得一本正經。
王炎剛才的回答,在嚴宿看來絕對是推脫敷衍。
故此,他態度強硬的要求王炎說出攻打仙姥峰的計策。
王炎嘴角拉開一個弧度,似是微笑,卻又仿若嘲諷,淡淡說道:“經過討論後,我最終決定走官道攻打杜賢。”
黃忠、楊賀、李元等人都微不可查的皺眉,剛才還爭論不休,怎的突然定下了?
眼下王炎和嚴宿交談,三人都沒有開口。
嚴宿和王炎早已結下不可化解的仇恨,巴不得王炎被殺。他裝出憤怒的樣子,沉聲道:“杜匪人多勢眾,從正面攻擊,根本不現實。王炎,莫非你覺得本官好騙,故意說出這樣的方案敷衍本官嗎?”
打心底,嚴宿也不怎麼相信。
畢竟,軍中的兵力不多。一旦正面和杜賢交鋒,必敗無疑。
想要擊敗杜賢,唯有出奇制勝。
王炎解釋道:“對於怎麼攻打杜賢的問題,我們已經仔細的討論過。要抵達仙姥峰,可以從官道、水路、山路前往。山路、水路雖然容易隱藏兵力,但不論如何隱藏,最終還得在仙姥峰和杜賢正面交鋒。故此,我決定走官道前往。”
頓了頓,王炎又道:“我今日前往羊府,借到了一些護衛。有這一部分護衛幫助,或多或少有些助力。”
嚴宿心中咯噔一下,心想王炎果然借到了人。
他來軍營,有兩個目的。
其一,是打探王炎的行軍路線;其二,是想查探王炎從羊家得了什麼好處。
確定了羊家支援王炎,嚴宿除掉王炎的心思更是迫切。一旦王炎有羊家的幫助,只要攻打杜賢沒有戰死,在南城縣很容易就能紮根。
以羊家的影響力,再加上王炎的能耐,他這個縣令很可能會被架空。
嚴宿臉上假意露出歡喜的神態,微笑道:“本官原本還擔心攻打杜賢有困難,現在有羊家的幫助我就放心了。這一戰,勝算可期。”
王炎道:“大人言之有理,沒有羊家從旁協助,我還真的是沒有信心。”
嚴宿心思活泛開來,問道:“羊家給了多少人?”
王炎心中冷笑,嚴宿還是穩不住要探聽羊家的情況。沉吟片刻,王炎說道:“羊家暫時沒有給出確定的人數,不過我和羊續達成了初步的意向。今天,他會派遣一百護衛到軍營協助我,然後再陸續派人來。”
嚴宿瞳孔一縮,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黃忠、李元等人看在眼中,心裡面暗暗發笑。
王炎的話並沒有錯,只是他在羊家幫助的基礎上,做了一些修飾而已。
“本官當初任命你擔任縣尉,看重的就是你年輕,有能力、有幹勁兒。”嚴宿顫抖的手輕輕捋了捋鬍鬚,緩緩道:“有羊家的支援,為禍一方的杜匪,終於要被剿滅了。”
王炎拱手道:“大人過獎了,下官愧不敢當。”
“本官相信你。”嚴宿微笑道:“本官有要事處理,不耽擱你們商議事情了。”
“下官送大人一程。”
王炎徑直起身,送嚴宿離開。
等回到營帳中後,黃忠忍不住道:“嚴宿和杜賢有勾結,他詢問出兵的路線,大人怎麼就告訴他了呢?一旦杜賢知曉我們的行軍路線,對我們很不利。”
楊賀眨眨眼睛,期待的問道:“大人告訴嚴宿的訊息,是假訊息吧?”
眾人都望向王炎,一副期待之色。
出兵路線至關重要,一旦洩露給嚴宿,對王炎很不利。
王炎仍是搖頭,笑說道:“我告訴嚴宿的路線,確實是真實的。關於出兵的路線,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就選擇官道。”
“啊!”楊賀大吃一驚,道:“大人,就算嚴宿以勢壓人,您畢竟是縣尉,而且已經和嚴宿結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