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術的心中,王炎儼然成了他的心魔。不除掉王炎,或者是不從王炎這裡討回所有的屈辱,他無法消弭心中的仇恨和執念。尤其是王炎打算處理剛才侮辱王允的事兒,這正合袁術的想法,他也想和王炎再掰掰腕子。
袁術信心高漲,一撩衣袍,挺著胸,昂著頭,雙手揹負在身後,昂然而立。似乎提臀引起的疼痛,都已經感受不到了。他眼神斜視,語氣高傲的道:“王炎,本將就在這裡,你打算怎麼和我清算呢?”
“清算?清算什麼?”
王炎不鹹不淡的回答,似乎不明白袁術話裡的意思。
袁術譏諷道:“你王炎昨晚上的囂張勁兒去哪裡了呢?現在裝痴扮傻,打算給誰看?你要找我,自然是清算剛才的事情。”
王炎哦了一聲,不驕不躁的道:“剛才你有眼無珠,一番狗吠,我需要和你清算嗎?我說處理你的事情,只是想解決話裡面的錯誤,以及提出你淺薄無知的地方。沒有別的意圖,僅此而已,請不要自行腦補。”
頓了頓,王炎又道:“你袁術,還不值得我清算什麼。”
“你……”
袁術嘴上再一次吃癟,嘴角抽搐。
論辯才,他遠遠比不上王炎。他氣得揮手拂袖,拔高了聲音道:“你口口聲聲要處理本將的錯誤,既如此,當著所有人的面請說清楚。讓大家看看,是你淺薄無知,還是我淺薄無知。”
王炎說道:“你的淺薄無知,世人皆知,已經不需要再鑑定。”
袁術啞然道:“逞口舌之利沒用,用事實說話。”
王炎道:“我從來不會冤枉人,所做的事情,有理有據,不會憑空捏造。不像某些人,總喜歡自己腦補後,張嘴就亂說。”
兩人對話,羊雅妃眼中也是神采飛揚,心道:“這登徒子,嘴巴挺利索的。”
費氏和羊續見狀,嘴角都噙著笑容,兩人都偏向王炎,一方面是因為袁術在壽誕上搗亂,另一方面是因為羊續欣賞王炎。
袁術目光一掃,看到眾人看戲的神態,再想著王炎的話,氣得七竅生煙。可他說不贏,只得擺手道:“廢話不說,請。”
王炎走到侍從託著的琴旁邊,吩咐道:“準備琴架。”
羊續點頭,侍從立即去取。
不一會兒功夫,一座琴架搬過來放在地上。
王炎從侍從手中接過古琴,仔細的端詳,從古琴桐木的紋路,到古琴上的銘文,全部看了一遍,看完後,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然後,王炎把古琴放在琴架上,坐下後撥動琴絃。
“嗡!”
琴絃震動,剎那間,悠揚空曠的聲音迴盪空中。
音色非常純正,更有著一絲華麗。
袁術眼中流露出疑惑,卻有些不耐煩,催促道:“王炎,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誕,你在這裡彈琴拖延時間,只會讓周圍的人笑話。”
意圖討好袁術的人,跟著一陣唏噓,不斷抨擊王炎。
但他們眼中,卻有著濃濃的好奇,也想看熱鬧。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誰都想知道最後誰會贏,是袁術灰溜溜的離開?還是王炎灰頭土臉?
嚴宿藏於幕後,幾次張嘴想刺激王炎,最後都嚥了回去。
此刻,他還是暫時不出頭為妙。
王炎不急不躁,沒有回答袁術的話,停下來,再一次端詳古琴。
這一情形,更令袁術急躁。
袁術心急之下,一伸手,直接朝古琴抓去。
“找打!”
王炎語氣冰冷,手驟然握拳,一拳錘出。
啪!
一聲悶響,拳頭撞在袁術手指上。
兇猛的撞擊,不留半點情面。袁術痛得手直哆嗦,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輕輕顫抖著。常言道十指連心,王炎打在袁術的指骨上,痛楚可想而知。
王炎這才起身,說道:“袁將軍,這張琴損壞了,你賠不起。”
“放屁,一張爛琴罷了。”
袁術哼了聲,臉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這張琴,的確不值錢。”嚴宿終於忍不住了,從幕後走到臺前,看著古琴,微笑道:“我府上的小廝出去買東西時,碰巧遇到王允從商鋪中買了這張古琴。擺在店鋪中販賣的,能貴到哪裡去呢?很可能,不會超過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是很大一筆錢,但是在場的人,或是有錢的商人,或是出身世家大族,亦或是有權的官員。
百兩銀子對他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