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縣的深夜,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走在街道上,靜得令人發慌。許藏快速趕路,無心考慮周圍的環境。他的腦海中,一門心思想著黃忠的事情。和黃忠的交談中,許藏確定黃忠也是狡詐無比的人,而且黃忠計謀也不弱,想矇騙黃忠不容易。
到齊府大門外,許藏親自去敲門。
不一會兒,府上值夜的侍從開啟門。許藏是齊府的常客,侍從看到是許藏,登時恭敬道:“許家主連夜來訪,有什麼事情嗎?”
許藏吩咐道:“通知齊老,我有要事相商。”
侍從為難道:“可是家主已經休息了。”
許藏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冷冰冷的說道:“事關青州大事,不能耽擱。你只管去通報便是,如果齊老怪罪,就說是我強迫你的。”
侍從沉默了片刻,最終道:“許家主先去大廳等待,我馬上去稟報。”
齊潭年紀大了,作息時間非常規律。
早早的,就已經入睡。
一般情況下,府上的侍從晚上都不稟報訊息。但許藏求見,侍從也是一陣為難,不得不去。侍從往後院行去,而許藏則往大廳行去。
許藏在大廳中等了約莫兩刻鐘,便聽見一陣腳步聲自遠及近。
齊潭穿戴整齊,睡眼惺忪的走來。
許藏趕忙起身見禮,齊潭頷首道:“坐吧!”
賓主落座,齊潭道:“這麼急著見我,遇到了什麼情況?”
許藏道:“今晚和黃忠會面,的確遇到些事情。晚輩難以斷定,只得求助齊老。”
齊潭嘴角微微上揚,那蒼老的面頰上,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很滿意許藏的低姿態,語氣柔和的道:“說來聽聽,老夫給你分析一二。”
許藏神態肅然,道:“晚輩見到黃忠後,提出了我們的條件,甚至把扶持黃忠擔任青州刺史的條件說了,可黃忠仍然不同意。”
齊潭道:“鬧僵了嗎?”
許藏搖頭道:“也不是鬧僵了,而是黃忠不願意揹負罵名。黃忠說,由我們製造衝突,讓守城計程車兵被他麾下計程車兵毆打,然後以此為理由,讓城內的軍隊攻打軍營。混亂的情況下,黃忠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王炎,藉機上位。”
齊潭年紀大了,反應卻非常快,道:“如此說來,黃忠不願意揹負罵名,反而把罵名扔給青州世家。”
“對!”
許藏點頭,道:“黃忠此人看起來五大三粗,實則心思難測。”
齊潭也沉默了下來,涉及調兵,不是他能獨裁的事情。城內駐紮的四方城門軍隊,是田家、許家、齊家共同掌控的。
“來人!”
齊潭忽然開口道。
一名侍從快速的走進來,躬身行禮。
齊潭吩咐道:“請田普等各大家族的人來府上議事。”
“諾!”
侍從聽出了語氣中的急促,連忙去通知。
許藏說道:“齊老,和黃忠談判時,他還說了,他絕不揹負罵名。如果要揹負罵名,他寧願不動手。”
齊潭道:“黃忠不好對付,人到齊了再詳細商量。”
半個時辰後,大廳中聚集了各大家族的家主。來齊府參加會議的,都是青州排得上號的家族。此時,一個個卻是睡眼惺忪,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齊潭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許家主,把詳細的情況再給大家說說。”
許藏點頭,把晚上見到黃忠後的情況說了一遍。
眾人聽完後,暫時都保持了沉默。
齊潭接過話,道:“黃忠咬死了由我們製造衝突,再由我們出兵攻打。事實上,即使我們讓駐守城門的軍隊攻打王炎,也是因為衝突造成的,並不是要造反。這個理由,是說得過去的。老夫之所以把諸位請來,就是想聽一聽諸位的意見,才能定下來。”
“我們出兵攻打王炎,終究有些風險,畢竟,王炎不是省油的燈。黃忠不願意,難道不能煽動其他的人嗎?”一個家族的人說道。
許藏搖頭說道:“黃忠掌控軍隊,要直接跨過黃忠,根本不可能。”
田普面色嚴肅,道:“其實,我認為可行。”
齊潭道:“田家主怎麼考慮的?”
田普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道:“這件事,仔細的梳理一下,從製造衝突開始分析。”
“第一步,讓黃忠派遣幾名士兵離開營地,到集市採購物資。”
“第二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