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戰場已經肅清乾淨。黃忠來到王炎的身前,稟報道:“主公,這一戰,騎兵損失了十二人。徐州四百精騎,被斬殺一百九十八人,俘虜一百四十五人,其餘的精騎全部逃散了。陶熙麾下的五百步兵,斬殺了六十人,其餘的全部投降。”
王炎微微頷首,說道:“儘快收編俘虜的人!”
“諾!”
黃忠點頭,臉上卻流露出猶豫之色。
王炎察覺黃忠的異樣,問道:“漢升,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黃忠沉聲道:“末將認為,主公斬殺陶熙,有些衝動了。陶熙是陶謙幼子,一旦斬殺陶熙的訊息傳回徐州。陶謙必定會興兵進犯青州,對老大人,對主公,都非常不利。主公欲謀大事,就必須忍常人所不能忍,一個陶熙,不該讓主公亂了分寸。”
王炎輕笑兩聲,回答道:“斬殺陶熙的後果,我早已考慮到了。除了個人因素外,還有為青州打算的原因,才促使我下了決心。”
此話一出,郭嘉、賈詡、臧霸、管亥等人,盡皆露出疑惑之色。
在眾人看來,斬殺陶熙,都是對青州不利的。
郭嘉問道:“還有什麼原因呢?”
賈詡說道:“為青州考慮,更應該拉攏徐州陶謙,不能隨意的樹敵。如今正值亂世,四面樹敵,對下一步發展,並不利。”
王炎目光掃過麾下的人,略作停頓後,才開口解釋道:“殺陶熙的個人原因,便不多解釋了。在公而言,之所以斬殺陶熙,是因為青州局的勢動盪不安。”
“家父赴任青州,時至今日,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截至目前,仍是舉步維艱,處處掣肘,各郡各縣都有陽奉陰違的情況。”
“如今的青州,危機四伏,更是一團散沙。”
王炎語氣愈發凝重,道:“等陶熙被殺的訊息傳到了徐州,陶謙肯定會興兵報仇,率領大軍攻打青州。屆時,我必定會率軍迎戰,一戰擊敗陶謙。藉著大勝的威勢,一方面震懾青州之外虎視眈眈的諸侯,另一方面敲打青州內部陽奉陰違的官員,整頓青州。”
郭嘉眼前一亮,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好計策!之前,我提醒你要考慮斬殺陶熙的後果,如今看來,反倒是多此一舉了,你早已經權衡清楚。”
賈詡搖頭道:“劍走偏鋒,終究太危險。主公考慮的是好的結果,但如果失敗呢?失敗了又該怎麼辦?到時候,青州更是戰火紛紛,局面不可收拾。再者,青州內部局勢糜爛,肯定有很多的人不服王刺史。一旦陶謙殺來,難保其中的一部分人,不會勾結外人,裡應外合。”
王炎聞言,眼中殺氣盛然,斬釘截鐵的道:“那更好,藉著這一次機會,徹底割掉青州的毒瘤,肅清青州官場。”
賈詡搖頭道:“不妥,太冒險了。”
王炎說道:“文和先生,戰爭從來沒有穩贏的把我。在我看來,戰爭就是賭博。只是,在於權衡戰爭勝負的機率大小而已。青州內部局勢糜爛,想溫和解決,必定是處處掣肘,難以放開手腳。倒不如來一個釜底抽薪,徹底拿掉青州的爛攤子。”
“嘶!”
賈詡倒抽了口涼氣,心中擔憂。
在賈詡心中,他最看重的,是他的性命。明知道兵行險招收穫的好處更大,但涉及到他性命的時候,賈詡會否定,因為他無法斷定最終的勝利。
郭嘉臉上笑意更甚,斷然道:“想要做大事,沒點膽量是不行的。我支援你。這一次,鬧大了才好。”
賈詡輕輕搖頭,便不再說話。
黃忠想了想,考慮到王炎從南城縣開始,便是藉著一次次危機往上升遷。他深吸口氣,選擇相信王炎,道:“我相信主公!”
諸葛玄也說道:“我也相信主公,這一次,一定能取勝。”
一個個人,盡皆表態,全都支援王炎。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謀取大富貴,不可能一帆風順,更不可能天上掉餡餅。
王炎點頭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
黃忠對俘虜的整編,也進一步的完成。
這時,一名士兵快速跑來,稟報道:“大人,喬梁修復了,現在可以渡河。”
王炎下令道:“渡河,繼續趕路!”
隊伍再一次啟程,渡過武安河後,往泰山郡北面行去。
這一路,順暢無比,甚至沿途的各縣官員,更是贈送糧食給王炎,確保王炎糧草充足。用了近一月時間,王炎抵達了泰山郡治所奉高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