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人影漸漸清晰。
只見呂布頭戴束髮紫金冠,身穿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手持方天畫戟,威風凜凜,端的是人如龍,馬如虎。
一轉眼,便在城門口停下。
呂布騎在馬上,方天畫戟斜指下方,居高臨下,虎目一眨不眨的打量著制住校尉的王炎,冷聲道:“放下武器,跪地叩頭求饒,本侯饒你一死!”
語氣囂張,更是不容置疑。
那雙虎目當中,閃爍著攝人的光芒,令人背脊生寒。
王炎輕笑,呂布出場果然夠傲氣夠囂張。
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就宣判了他的罪行。只是王炎此刻的心中,絲毫沒有見到呂布那種興奮激動,反而是怒火上湧。他本來不願意多事,這些人卻死纏爛打,糾纏著不放。
王炎深吸口氣,冷聲道:“常聽人說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呂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下巴微微昂起,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抖,在空中轉動一圈,橫在胸前。他臉上帶著淺笑,笑容中帶著自矜的傲慢,不急不緩的道:“打傷這麼多人,更當眾行兇,現在才向本侯求饒,未免太遲了。皇城腳下,不容任何人放肆。跪下,聽候本侯發落。”
王炎昂然站立,鋼刀依然指著校尉,說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不假,但自恃武力,驕傲自大,卻也是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當真是名副其實。的確稱得上是——人中呂布,有勇無謀;馬中赤兔,有眼無珠。”
郭嘉咧嘴一笑,沒想到,王炎不僅是做事刁鑽,嘴巴也這麼毒辣。他心思一轉,添油加醋的說道:“呂將軍的塊頭的確夠大,雙眼一瞪,更是氣勢無雙。尤其是呂將軍騎著這匹馬往人前一站,直接嚇得我等戰戰兢兢,連正面都不敢看一眼。”
一番話不陰不陽的,聽在呂布耳中,更是刺耳。
呂布怒火中燒,他堂堂都亭侯,更是董卓的義子,深受董卓的倚重。
在洛陽城內,就算是董卓的心腹李儒見了,也都要禮敬三分。至於袁紹、曹操、袁術之流,更是避而遠之。現如今,一個剛到洛陽的外鄉人,竟然敢公然抗衡,呂布心中已是殺氣騰騰。他語氣冰冷,再無一絲迴轉的餘地,道:“讓你跪下求饒,你卻不願意,反而是自找死路。也罷,本侯送你一程。你先出手吧,否則你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狂妄!”典韋一步踏出,冷聲道:“井底之蛙,自以為是。”
手中鐵戟,直接刺向呂布。
這一戟,速度如電光閃爍,眨眼間就到了呂布身前。
呂布輕蔑一笑,方天畫戟一揮,戟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猶如羚羊掛角一般,輕易就擋住典韋的一戟。
武器碰撞,聲音大作。
呂布身子一震,臉上有了一絲驚訝,眼前的魁梧漢子有些能耐。他騎在赤兔馬雖然更具優勢,但不便於靈活應對,直接翻身下馬,道:“有點本事,值得本侯出手。”他身體魁梧高大,手持方天畫戟站立,宛如天神矗立,威武雄壯。
典韋面色凝重,狂傲無比的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在典大爺面前囂張?別以為穿了一身像模像樣的狗皮,就認為自己了不得?要戰便戰!”
呂布說道:“螢火之光,也敢於皓月爭輝。今日,本侯讓你知道厲害。”
方天畫戟掄起,簡單的一個直劈。
“咻!”
一戟劈掛而出,頃刻間,空氣爆鳴,彷彿空氣都在這一瞬爆裂開來。
典韋卻是一步不退,提著鐵戟迎了上去。這打法,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不給自己留絲毫的餘地,連一步迴轉的餘地都沒有。
“鐺!”
兩柄戟再一次撞擊,璀璨耀眼的火花,驟然綻放。
呂布和典韋各自後退兩步,看向對方的眼神,都是戰意盎然。
半斤對八兩,未分勝負。
“殺!”
典韋虎吼一聲,提著鐵戟再一次往前衝。
呂布握住鐵戟的手一緊,也是直接迎了上去,選擇的同樣是硬碰硬。
兩個人都是力量強橫之輩,天生神力,臂力驚人。手中的兵器,悍然撞擊。劇烈的聲音,刺耳無比,竟是讓周圍的人耳膜疼痛,面上更是震撼無比。
典韋和呂布卻是越戰越勇,兵器撞擊的速度也越來越頻繁。
“鐺!鐺!鐺!”
密集的撞擊聲,愈發急促迫人。
心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