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面上帶著冷笑,沉聲吩咐道:“陳劍何在?”
“卑職在!”
一名中等身材,身穿黑色勁服,面無表情的中年人一步邁出。此人名叫陳劍,西涼天水縣人,是董卓親衛中的一員,精通刺殺之術。他鷹眼、薄唇、背脊略彎,其貌不揚,宛如一個普通計程車兵。但站出來的瞬間,氣勢陡然變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抹森冷和詭譎。
走到王炎的身前,陳劍緩緩拔出腰間的寶劍,一板一眼的道:“請!”
語氣冰冷,彷彿要鑽進人的心裡。
王炎心理素質極高,根本不受陳劍的氣勢影響,拱手道:“請!”
一劍橫在胸前,王炎蓄勢以待。
“殺!”
陳劍神色漠然,一抖劍尖,鐵劍直接刺出。這一劍看似緩慢,實則後發先至,甚至刺出過程中,掛著銳嘯聲,直奔王炎的面門。
王炎對劍術沒有特殊的研究,也談不上精通。一把劍在手,可以當做棍棒,可以當做鋼刀,掄起劍,就劈向刺來的劍。
“鐺!”
兵器交擊,火花四濺。
王炎絲毫不受影響,長劍宛如刀一樣再一次掄起,繼續劈下。一口劍在手,招式大開大合,彷彿是湍急大河,狂暴無匹,兇猛駭人。
面對王炎的攻勢,陳劍舞劍抵擋,劍招卻是滴水不漏。他一口劍在手,人極其冷漠,宛如一條毒蛇一樣,透著冷厲和詭譎,隱而不發。
“噝!噝!”
劍在空中劃過,彷彿毒蛇吐信,帶著點點寒光。
忽然,一點寒光閃爍,刺向王炎的心口。這一劍刺出的時機非常巧妙,恰恰是選在王炎一劍收回要再一次掄起的瞬間,趁著這一空擋出擊,可謂是妙到豪顛。
危險!
王炎心中緊張,更是頭髮發麻,腳步連踩,不斷後退。
“咻!”
陳劍眼神專注,長劍破空,如附骨之疽,撲面追殺。
王炎連退幾步都無法避開,最終退無可退。關鍵時刻,王炎身體微微一側,保證致命的位置不遭到攻擊,然後任由劍刺來,掄起寶劍劈下。
這一劍堂堂正正,自上而下,兇猛的兜頭朝陳劍的頭劈下。
陳劍的眸子,頓時變得凝重。
根本沒有絲毫,幾乎是本能的反應,陳劍直接退了回去。
事實上,陳劍追擊王炎,並不是打算迫使王炎以命搏命,而是意圖逼迫王炎後仰躲避。只要王炎後仰,陳劍便可以趁勢絕殺,甚至一舉斬殺王炎。沒想到王炎不僅沒有躲避,反而選擇了以命搏命的打法,即使陳劍可以避開致命的傷,也肯定會受傷。
兩敗俱傷,不是陳劍想得到的結果,他寧願蟄伏,再一次等待機會。
王炎的心中,卻是一下放鬆了。
從剛才的情況,他已經能判斷出陳劍的廝殺方式。此人就如同一條毒蛇,一擊失敗,立即撤退。換句話說,陳劍是一名合格甚至一流的刺客,不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劍師。真正的劍師,遇到廝殺,絕不會隱忍不發,甚至敢於搏命。
然而,陳劍卻不敢。
王炎摸清楚了陳劍的習性,心中已經有了底氣。
“蹬!蹬!”
王炎腳步連踏,不退反進,悍然發起了反撲。手中的劍不再以刺、撩為主,彷彿成了一柄霸道兇猛的刀,掄起便劈下。
陳劍揮劍防守,長劍橫在胸前抵擋。
“鐺!”
兵器交擊,聲震耳膜。
旋即,陳劍再一次後退,避開王炎的猛攻。
王炎抓住機會,全力攻擊,連一點防守都沒有考慮。越是如此,王炎越是放開了,而陳劍卻感覺束手束腳,非常的不舒服。
“鐺!鐺!鐺!!”
兵器不斷的撞擊,王炎越戰越猛。
反觀陳劍,握住劍柄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臉上也多了一抹蒼白之色。雙方的形勢很明顯,陳劍落入了下風。
董卓陰沉著臉,喝道:“學了這麼多年的劍,難道連怎麼攻擊都忘記了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陳劍耳中響起,卻不啻於一聲炸雷。
陳劍避開王炎的攻擊後,身體稍稍站定,定住眼神,穩住紛亂的心緒。他知道自己如果再躲避,肯定惹得董卓大怒。
此時,陳劍別無他法,唯有強攻。
“殺!”
挽了一個劍花,陳劍猛然直刺,選擇了硬碰硬的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