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都縣令王炎,拜見大王。”
王炎雙手合攏,依照禮節,不卑不亢的行禮。
黃忠把方宏扔在一邊,跟著行禮。
劉容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方宏,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王炎、黃忠來覲見,怎麼還帶了一個穿著開陽縣軍服的人來,看裝扮並不是普通士兵的,至少是軍侯一級。
劉容道:“王縣令遠道而來,又連夜激戰,辛苦了。”
一番誇獎後,劉容才問道:“你和黃忠來覲見,怎麼還帶了一個開陽縣的軍官。此人是誰?為什麼把他帶來?”
這一問,方宏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尷尬,沒想到劉容竟然不認識他。
好歹,他也和劉容見過幾次面,有過幾次談話。
正當方宏心中悲涼的時候,王炎作出驚訝的表情,一副不解的神態,問道:“大王竟然不認識此這個人?”
“自然不認識!”
劉容哼了聲,心中有些不愉快。
身為皇室貴胄,他執掌琅琊國,權勢赫赫,是身份最尊貴的一群人。堂堂琅琊王,不是隨便拉一個阿貓阿狗出來,他就要認識的。
王炎輕嘆了聲,說道:“回稟大王,此人名叫方宏,是守城的軍侯。下官率軍入城,卻被他阻攔。方軍侯說沒有得到上頭的命令,就不能讓下官率軍入城。如果硬是要入城,唯有按照他的‘規矩’辦事才行。”
方宏聞言,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王炎可真不是善茬,一開口就開始告狀。
果然,劉容怒道:“什麼規矩?”
王炎回答道:“通俗的規矩,便是財物。”
“混賬!”
劉容黑著臉,眼中冷光閃爍。這一次,王炎擊敗管亥,展現出帶兵的能力,已經成為劉容重點關注的物件。劉容文有荀威,武有王炎,便可以高枕無憂。甚至於,劉容都做好了重用王炎的準備。在這個關鍵時候,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造成王炎心生不滿。
故此,劉容憤怒不已。
方宏看到劉容殺人般的眼光,嚇得打了個寒顫,趕忙道:“大王,饒命,饒命啊。卑職阻攔王縣令有錯,可您也看到了,卑職渾身遍體鱗傷,都是王縣令用鞭子抽的。”
“抽得好!”劉容冷聲道:“你這樣的敗類,令本王蒙羞,令琅琊國蒙羞。”
王炎接過話,語氣恭敬的說道:“大王有所不知,當時之所以抽打方宏,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劉容耐著心思問道。
此時的王炎在劉容眼中,那就是一塊香餑餑。
只要王炎不觸及劉容的底線,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王炎解釋道:“方宏阻攔下官入城,下官便亮明身份,並闡明來意。可方宏聽了後,竟然說他的親姐姐是大王的妾室,是大王寵愛的人。下官當時一聽,頓時就怒了。”
“方宏阻攔下官不打緊,可這樣的話,已經影響到大王的聲譽了。”
“大王主政期間,任賢用能,休養生息,琅琊國的百姓安居樂業,一派欣欣向榮之態。以大王的睿智,納妾也必定是納賢,方宏的姐姐必定賢惠淑德。下官斗膽猜測,是方宏仗著他姐姐的名頭,仗著王爺的威望,招搖過市。”
“故此,下官斗膽教訓了方宏。”王炎臉上流露出慚愧之色,道:“說起來,下官這一次越俎代庖,犯下了錯誤,請大王責罰。”
一番話,合情合理。
劉容聽了後,臉上流露出慧心的笑容,心想這個王炎會說話。
一番話,顧忌了他的臉面。
然而,方宏卻如墜深淵,看向王炎的眼神滿是驚恐。王炎句句誇讚劉容,以至於無處不在的貶低他。最後的結果,必定是他遭到處罰。尤其是王炎表面上誇獎他的姐姐,劉容很可能因為這件事冷落他的姐姐。原因無他,王炎是劉容需要的人,王炎對劉容有利用的價值。
方宏大聲道:“大王,卑職知錯了,卑職一定悔改。”
劉容卻是目光冰冷,吩咐道:“荀威聽令!”
“老臣在!”
荀威站出來,拱手回答。
劉容說道:“即日起,革除方宏軍侯一職,凡我琅琊國境內,永不錄用方宏。”
“轟!”
方宏如遭雷擊,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直接癱倒在地上。
這一處罰,實在是太重了,簡直比殺了他更難受。
“大王,小的知錯了,請大王饒了小的一回。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