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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下來。她站著一動不動,生怕轉頭或者轉身看見什麼東西,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想要給周夜打電話,已經害怕得連嘴都不敢張開,能做的只有在心裡默默祈禱童謠和宋是凡快點找到學生。

宋是凡手裡的電筒在山林裡掃射著,大聲喊著童謠。上坡路,童謠的手機在地上。他暗自叫著不好,按著手機電源鍵,還能用。

點開手機通訊錄,撥了沈流景的電話。

手機身處枕頭下,來電震動換成了鈴聲,音量是最大限度。怕的就是童謠來電話他漏接。

凌晨兩點半,接到童謠的電話,電話裡的人卻不是童謠。

“喂,沈流景嗎?”

“你是……”他聽出來不是童謠的聲音,沒聽出來是睡的,電話那邊訊號似乎不大好,還很吵,像下雨。對,是下雨。沈流景立刻翻身起床,鞋子也沒有顧著穿,跑到窗邊。

“下雨了,童謠失蹤了。”嘶吼的聲音,急速在山林裡奔走的他,上氣不接下氣,心砰砰的跳著,要跳出胸膛。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被拉開窗簾的哧啦聲淹沒了一大半,他有聽見下雨了。

他看著玻璃窗,雨水打在窗上,水霧,模糊。沈流景推開窗,一陣涼風吹進房內,風還帶進了細雨。細雨飄在他臉上,漆黑的夜裡,嘩啦啦的下雨聲。

好大的雨。

他擔憂的結束通話電話,心跳的頻率快了一秒,那是害怕。他開啟手機通訊錄的手都在發抖,童謠千萬不能有事。

“唐擇柚,你們家不是和警察局挺熟嗎?我要你幫忙。”

他剛從上海回來,凌晨的飛機,剛下飛機。接到沈流景莫名其妙的電話。

“救援?童謠失蹤了?我幫你問問。”

“開快一點,你等車我來。”沈流景要去爭奪方向盤。

“你滾吧,你開車會出事,不要童謠沒事你出了個好歹。”他空出右手推了坐在副駕駛的沈流景。

“你不是和警察局的局長是朋友嗎?果然是酒桌上的朋友,請求救援都不行。”沈流景嘲諷著唐擇柚,此時此刻他能做的只有一昧的擔心。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他的火比唐擇柚還大,說什麼下雨,山林裡道路打滑,不好進行救援,只有等到天亮。聽到這句話的他呸了一聲。天亮?他倒是能等。又不是他的人。

“你快一點。”

“我都超速了,你還想怎麼辦?”下大雨,路面打滑,不小心點,他們兩個都會出事。

沈流景的左手握成拳放在膝蓋上,車子行駛在道路上,能清晰的聽見下雨聲。他閉上眼靠在座椅背上,童謠千萬不能有事,他在害怕,腦子已經不能清晰的運作。全是想的危險的事情。

再也不會放童謠孤身一人在外,他心臟承受不了如此大的負荷。

他在心裡祈求上蒼保佑,他不信上蒼不信佛不信鬼神,如果童謠沒事這些他都信,還會去參拜。

葉檸雙手抱著身體,又冷又害怕,童謠和宋是凡還沒有回來。

黑夜裡聽覺敏感,公路不遠處有車子的行駛聲,是向她駛來。愈來愈近,她看見車燈的亮光,無法知曉是誰。

車燈打在她身上,一瞬間眼睛習慣不了如此強烈的光,葉檸手臂遮住眼睛。車子熄火的聲音,開門的聲音。

“小檸。”

雨聲也沒有辦法沖刷這聲音的音量,直直的撞進耳朵,然後心裡。僵硬的身子,往撐著白傘的男人懷裡撲。“周夜。”十多年後,她成年的女兒問她,父親有沒有做過令她感動的事。她說太多,然而最無法忘懷的是這日的凌晨。她沒有向這個男人求救,他卻赴雨而來。她覺得這個男人能夠託付終身。

這日的畫面,在她記憶裡定格,每一年都是嶄新的。

“你怎麼來了?”

“我夜半醒來,發現下雨了。給學校打電話,學校說學生回來了,你和宋是凡他們沒有回來。”葉檸的身子在發抖,他一下一下的拍著,“害怕你出事,所以我就來了。”

溫熱的液體從眼眶逃出來,與臉上冰涼的雨水混合,再也感覺不到溫度。她想哭卻怕嚇到這個人。

“我拿了乾淨的衣服,在車裡,你去換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她打溼的衣服,和周葉擁抱時,潤溼了周葉的外套。

唐擇柚見前方停著的車子,一陣急剎。車子在地面摩擦的聲音,葉檸換好衣服,開啟車門,伸出頭看著後面的車,誰來了。

唐擇柚手錘在方向盤上,“幹,誰把車停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