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歸雲一擺手,皺眉冷冷道:“你走吧。既然你不肯跟我,我也懶得看到你,沒的煩惱。”
葉碧城低聲哽咽道:“林師兄……你雖是害了我一生幸福的人,可我也記著當年的師兄妹情份。我——我——”再也說不下去,一低頭,搖搖晃晃離去。
林歸雲痴痴看著她離去,漸漸淚流滿面。
謝廣寧一咬牙,對我沉聲道:“江先生,倒要多謝你這個捉姦的毒計,反而讓本相看清楚了內子的心事。這讓妻之事,絕無可能。本相願意另行挑選絕色美人作賠。”
我作出意興闌珊的樣子,淡淡道:“謝宰相這話可把江聽潮看得小了,在下平生閱人無數,難道還沒見過美女麼?尊夫人閬苑仙葩,在下是誠心愛慕。不過,在下雖沒什麼格調,也知道不要強人所難。既然謝宰相伉儷情深,在下斷無破壞之理。在下無意中反而成全了宰相大人夫妻和好,也算美事一件。送美人倒也不必了。以後或者兄弟有求於謝宰相,你卻不要推辭。”一邊說,臉上故意作出遺憾不快之色。
謝廣寧見了,反而賠笑道:“這倒是本相的不是了。江先生的恩惠,本相來日必定報答。”
我淡淡一笑:“算了,以後的事情,誰可預料?到時候再說吧。”
大事已畢,我辭別謝廣寧,自行離去。估計謝廣寧會派人跟蹤我,不希望惹得他起疑,我甚至沒有再去見林歸雲,只是悄悄在城角刻下一個約定的暗號,好讓葉飛白等人知道我已經辦妥事情,也打道回北天關。
老實說,看了林歸雲在獄中的嘴臉,難免心頭甚厭,覺得不見他也好。此人的品性,比起謝廣寧,可也沒什麼高明。他們師兄弟二人,倒是絕配。只可惜葉碧城美人如花,卻沒來由毀在這二人的手上。
不過,葉碧城對謝廣寧,實在是情深一往、無怨無尤,其中苦樂自知,我一個局外人卻也不能如何。她自己高興就好。
忽然想到,人的感情,竟是如此奇怪而固執的東西。萬種柔情也好,一寸真情也罷,總是如此令人彷徨。莫說葉碧城,我深愛的,我辜負的,不也是固執而無奈麼?
忽然就想到那個遠在北方的雷澤。
也許,我們曾經深愛過。
然,關山萬里、情仇如夢,他可還記得我多少?
買了匹馬代步,一路行來,總覺得有人在暗暗跟蹤,估計是謝廣寧的人,倒也不奇怪。估計他們也沒這麼好耐心一路跟下去,見怪不怪就好。如此走了幾日,跟蹤的人少了一些,卻總有幾個甩也甩不掉,倒也奇了。
我有些厭煩,故意往荒僻郊外走,那幾人不敢靠近,也就策馬遠遠跟著。我心下不悅,索性趁著四下無人,一下子站定,回頭喝道:“各位朋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回去代我問候謝宰相吧。”
那帶頭之人是個高瘦漢子,被我嚇了一跳,趕緊下馬跪下,朗聲道:“天刀流玄武分舵舵主朱震天,拜見主公!主公駕臨此地,屬下不勝歡喜。只因主公不曾傳召,屬下不敢擅自進見,是以遠遠跟隨,保護主公安全!”說著手中高高舉起一面腰牌,正是天刀流特有的黃金令牌!其餘人等也滾鞍下馬,紛紛跪倒請安。
我心頭一愣,這才知道他是天刀流的人,分明是把我當成江聽潮了!也不知道這一路是怎麼回事,老是被人認錯。我心下納悶,口氣微緩,大模大洋哼了一聲:“起來吧!這倒奇了,朱震天,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朱震天這才敢謝恩起身,恭恭敬敬地說:“那日主公和謝丞相的手下同遊京城,屬下就已打聽到了。只是主公既然沒有示下,屬下不敢孟浪,所以這些天也沒來進見。還請主公恕過怠慢之罪!”
我淡淡點頭,不鹹不淡的說:“好。我來此另有要事,你也不必送了,自己回去吧。”
朱震天猜不出我的心意,神情惶恐,吶吶道:“既然如此,屬下告退。”躬身而退。幾人不多時已經走得無影無蹤。
我眼看總算甩掉了尾巴,微微一笑,信馬由韁緩緩而行,倒也自在。
這次回北天關,我打算把葉飛白推薦給林歸雲,他是天生的戰將之才,埋沒為盜,實在可惜。要說林歸雲的為人,其實令我不齒。但我現在已經很清楚北天關對於南朝的重要意義,說不得定要好生守護,卻也計較不了林歸雲之事。
正自沉思,忽然身後隱隱傳來馬蹄狂奔之聲,似乎有大隊人馬飛奔而來!
我心下奇怪,駐馬回頭,但見遠遠塵土大作,分明是馬隊踐踏所致,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心頭暗自戒備,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