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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給我……”幻琦腿上攢了勁,話未說完,凌空跳起來劈手探向瞿牧。瞿牧躲避不及,拆招又怕誤傷了她。就這麼一猶豫,“啪”的一聲,面具落地。
事發突然,連星璇都忘了打趣,八道目光不約而同的聚焦幻琦。慢慢的,就見著那張小臉紅了起來,顏色越來越豔,大有趕超霞彩之勢。
幻琦傻瞧了瞿牧半天,期期艾艾的擠出一句話:“你……你面板真好……”
星璇發出悶笑,我和弄月倍受感染,只得努力離他倆遠點。
“你們在笑什麼?”
紫芒一閃,我轉身撞上螭梵,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團白光。我還沒來得及發問,他揮開手,為我戴上水晶王冠。
我愕然的伸手去摘,卻被他制止。
“梨落,我徵求過五老的意見,大家一致認為應該是你,隱月並未易主,只有你。”
“可是三年前在神壇為你舉行的加冕也不是假的,靈界怎麼可能有兩位主神?”
“所以,真相要借今日才能揭曉。”璞墨長老的聲音響起:“梨落,你不妨一試。”
三位仙風道骨的長者站在不遠處,軒轅真人輕揮拂塵,一座玉石祭臺從我們腳下緩緩升起,大小不一的空槽分佈六角。
螭梵四處看了看:“好像還差……”
“都到齊了。”墨鍛衣袂掠過祭臺,流光翩躚。冰焰轉過身,那張天人般的容顏並沒有被歲月添上絲毫瑕疵,沉澱後的滄桑反而更顯出塵的絕美,他薄唇輕啟:“請六聖歸位。”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忽略了緊隨其後的冰煜和七七。
事實上,此人在任何地方的現身都很容易成為焦點,見過他的,沒見過他的,各路眼神錯綜複雜,有驚豔、有感嘆、也有……嫉妒——“公正的說,他也就比我帥一點點,”螭梵摸摸下巴,一本正經道:“而且,婉兒還認為我過於謙虛了。梨落,你的意見呢?”
我忍不住笑了,其他人都無語的清醒過來,各忙各的。
弄月取出滄淵與載有火神之翼的蟠龍玉佩分別置於兩角槽中,冰煜和七七上前,玉麒麟、占星杖、碧瑤樹種逐一填缺,最後只剩一處小小的環形。我遲疑著將左手食指貼近,祭臺頓時泛起銀紅色的柔光。
“小梵,隱月還有感應。”
抬眼正對上一雙紫眸,瞬間的恍惚流過,他唇畔浮上朦朧的淺笑,淡淡的看向遠方。
而我卻忘了挪開視線,如同千年前在靈界的神壇,看著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一步步走近,直至心靈最深處。
那時的我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現在才知道,遙望,原來也是幸福的一種。
星璇抽出匕首,於腕間深深劃過,血滴在傳國玉璽上,升騰起淡淡的紅煙。
冰焰放下權杖,我取下王冠,如法炮製。
三人齊齊跪於祭臺前,滄淵與占星杖率先被銀紅色光柱託至半空,漫天霞彩被翻滾的濃雲所替代。
按照古書上的記載,如果祭祀成功,將出現日月同輝星辰曳地的奇觀。
然而,當我腕上鮮血墜落的剎那,灰暗的天幕突然被一道赤色弧光割裂,頃刻間,雷聲震耳欲聾。沒等我弄清是怎麼回事,身體已被一股重力撞離了祭臺。
我失聲尖叫,不知被誰拽了一把才沒有跌下懸崖。混亂中,我撲倒在雲渠長老腳邊,吐出大口淤血,幾乎昏死過去。
“落落,堅持住。”
溫熱的手掌覆上背心,源源不斷的內力輸入我的經脈,四肢開始回暖。
我緩過氣來,強打起精神,卻仍分不清弄月的聲音從哪個方向飄來,只聽見軒轅真人沉著的指揮也夾雜其中:“冷靜!冰焰和星璇都不要離位,螭梵替下梨落。”
螭梵登上祭臺,揚手帶起光刃,血珠四濺。與此同時,又一道閃電帶著轟雷在眾人頭頂炸響。烏雲密佈的天空從未有過的陰森,狂風暴雨,鬼哭狼嚎,一時間竟像是到了修羅閻獄。聖物互相碰撞著,迸發出強大的斥力。螭梵身前的紫色護壁時強時弱,顯然已經不敵衝擊。
“怎麼會這樣?”左手的隱月不知何時也蒙上了一層妖異的紅光,我又驚又怕,拼命支撐著站起身。
雲渠長老的語氣十分沉重:“天譴血祭,只能說明一件事——你和螭梵,都不再是靈界的主神。之前誰都沒想到……如此陰錯陽差,三皇祭天竟成了對上蒼的欺騙和愚弄。喚醒聖物卻無力主宰,結果……也許會是加速三界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