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靜姝抬眼看了看他,吶吶的收回手,小聲道:“好嘛好嘛,我不動他就是了,九生說什麼都行,我就不行……”
九生只做沒聽見。
歸寒忙來扶宋芳州,轉頭沖人群后喊:“師父你快來啊!不是說可以滅了這個操控宋芳州做壞事的嗎?”
長風在人群后嘆了一口氣。
那衛兵便散開,長風和聞人越並肩而來。
聞人越望了一眼綺羅,笑著對她招了招手,綺羅略一遲疑,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他一把攔住綺羅的腰,細細的撫她的背,問了一句,“沒事吧?”這才望向九生,“確定不殺他?我可是好容易避開宋老相爺的眼線,在這兒拿住了他,以後可就沒這機會了。”
“不要殺他!”歸寒急了,“師父!”
長風又嘆了一口氣,負袖過去垂眼望了望宋芳州,問歸寒,“你確定要我滅了他的魘?”
“魘?”九生詫異。
“就是為護他而生出的另一個他,夢魘一般的他。”長風道,下垂的眼瞼悲憫極了,“滅了他……”
“滅了我啊。”宋芳州忽然唇角一勾的笑了,“滅了我就讓宋芳州獨自去承受那些記憶那些痛苦,那些獨自偷哭的日日夜夜,看他能活多久。”
“什麼意思?”歸寒聽不明白。
長風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小徒弟,語氣放緩的道:“這個魘是為守護他而生的,他是經歷過什麼不願面對的事情吧?之後是不是全忘記了?”
歸寒愣愣點頭,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被沉進化糞池,之後就失去了記憶,到後來他經歷了薛寧之死,被那亡魂母親拖進化糞池,在最痛苦昏過去,再醒來就再次什麼也不記得了,包括和那些記憶有關的九生,也忘記了。
“那是因為魘替他承擔了。”長風道:“他的痛苦,他的不愉快,那些記憶和經歷全數被這個魘承擔了,所以他才會不記得,若是我如今滅了這個魘……”
他略微頓了頓。
宋芳州抬眼望著歸寒,“沒有我,他會全部記起來,記起他的生身母親怎麼被養他長大的薛寧沉進化糞池,記起他又怎麼被母親的亡魂利用,怎麼害死薛寧……記起那些他求死不能的夜晚,那麼多,你要滅了嗎?”
他問歸寒。
歸寒看著他的眼睛發愣。
長風剛一抬手,兩隻手抓住了他,一隻是九生的,一隻是歸寒的。
“不要師父!不要……”歸寒驚慌的握著他的手。
九生收回手,問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世間安有兩全法?”長風道:“想讓魘替他承擔痛苦,就要分一半身體給他。想滅了魘就必須要自己承擔痛苦。”
九生低頭想了想,歸寒卻先一步道:“那就不滅了,留著他,我會負責看住魘不讓他再作惡,我會看住他的!”
長風蹙眉,“歸寒,你喜歡上了他?”
歸寒一愣。
“你嫉惡如仇,你從前最容不得這些。”長風問她,“你的道義呢?”
“我……”歸寒愣怔的低頭看宋芳州。
他忽然渾身發顫起來,痙攣一般,兩眼一閉直喊疼。
那聲音……
“宋芳州?是你醒了嗎宋芳州?”歸寒忙抱住他問,這聲音是真正的宋芳州,他醒了醒了,慌忙伸手去解開捆著他手腕的繩子,“你哪裡疼啊?”
長風看著她的慌張,極輕極輕的嘆了口氣,他那個不成器的小徒弟是真的動了心。
歸寒手忙腳亂的幫他解開,看他痛苦的痙攣急的滿頭冷汗,“宋芳州你醒了嗎?你哪裡疼?”
“小道姑,你別被他騙了啊。”趙靜姝握著沒出鞘的劍上前,輕輕用劍鞘戳了戳宋芳州,“說不定他是裝得……”
宋芳州一瞬睜眼,直勾勾盯著她,只在一瞬之間一掌揮開歸寒直朝趙靜姝脖頸抓來——
“趙靜姝!”嵬度在她身後只來得及攔住她的腰將她猛地向後一抱。
就聽她一聲尖叫,落在了嵬度懷裡,眼前身影一閃,嵬度還未抱穩她心裡頓時一涼,九生就站在趙靜姝的身後……
“九生!”他剛想身後,九生已被宋芳州扣著脖頸拖了過去。
那眨眼之間的變故,九生只覺得眼前的趙靜姝一閃,要抓趙靜姝的手便探到了她面前,她只來得及將柳眉山推開,脖頸一痛就被宋芳州扣著急退兩步,堪堪停在山崖邊。
“呵。”宋芳州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