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但我知道小姐對您的重要,不敢有瞞,您一定要保重身子,不要辜負了小姐為救您……”
“死了?”他看蘇伯,再一次問:“你說聞人越找到了她的屍首?現在在哪裡?”
“在王爺府……”
柳眉山赤腳下榻,蘇伯忙要攔他,聽他冷聲道:“鞋子。”
便是知道攔不住他,抹了眼淚替他穿好鞋子,理好衣衫,剛剛裹上大氅他便拔步而去。
蘇伯忙跟上去道:“五爺等過了吉時在去吧?”
“吉時?”柳眉山跨到門外頓了腳步。
“是……”蘇伯不敢亂言,只是道:“今日是嵬度少爺和靜姝小姐的大喜之日,王爺送了喜帖來,您沒醒。如今怕是正在行禮,你這樣去……總是不好的。”
柳眉山站在迴廊下,看著這陰鬱鬱的天色那靡靡而落的大雪,呵出一口熱氣笑了,“吉時?九生的死期,他的吉時……真好,真好。”莫名的,他忽然想起之前的那場大夢裡,九生墜崖,在山崖之底低微的哭著,她說她只是有些難過,只是也想不再被捨棄。
那時候她知不知道她的嵬度要成親了?
“真好。”他說:“蘇伯給我備份厚禮我親自送去王府,恭賀嵬度良辰大喜,佳人美眷。”
蘇伯應是。
他到王府時禮正行一半,喜娘高喊,新人拜高堂。
柳眉山便跨進正堂,道:“高堂不到,一對新人怎麼拜?”
聞人越坐在高堂正坐,眉頭細細的一蹙,隨後鬆開笑道:“五爺可算醒了。”起身親自來迎他,“醒的正是時候,我還想著你錯過靜姝和嵬度的大喜之日該多遺憾,如今正好。”握著他的手牽他到正堂,“你也算是他們的媒人,該喝他們一杯茶。”
抬手讓侍女端茶來。
柳眉山卻是不接,抬眼望著正堂的一對新人,鳳冠霞帔,紅衣豔豔,嵬度黑髮高束著,白玉為冠,廣袖窄腰,站在那裡長身玉立,俊秀的咄咄逼人。
“恭喜你。”柳眉山對他道,“我記得當初見你,你還那麼點兒大,小狼崽子一般的蜷在籠子裡,不會講話不認得人,如今一晃眼你已經要成家了,九生將你養的真好。”
正堂中坐的人不多,多是皇親高官,看不懂這突然的變故各個噤了聲面面相覷。
嵬度臉色慘白,眉頭深鎖的站在那裡,不講話,也不看人。
聞人越忙拉住柳眉山低低笑道:“別給我添亂。”
“怎會。”柳眉山撥開他的手,問道:“九生呢?”
嵬度的手指緊了緊,柳眉山撇到他右手燙傷了一片。
聞人越臉色冷了冷,柳眉山道:“我只找她,找到便走。”
“她死了。”聞人越道:“你來晚了。”
“那屍首呢?”柳眉山不依不饒,“死了就將屍首給我。”
聞人越望著他,呵的笑了一聲,好脾氣的道:“好啊,來人啊把九生姑娘交給五爺。”
嵬度想攔,趙靜姝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
便有侍女匆匆而去匆匆而回,手中捧著一支白玉小罈子奉給聞人越。
聞人越拿眼睛點了點道:“你的九生,她的骨灰。”
柳眉山望著那白玉小罈子忽然松出了一口氣,從心底裡松出去,他記得她沒有死……他記得的,就怕真的見到她的屍首,如今只是骨灰,就一定不是她。
“她的?”柳眉山抬頭問聞人越。
聞人越點頭,“不信你可以問嵬度,他昨夜也不信,硬生生從火裡將她的屍首拖出來才肯確信。”
柳眉山“哦。”了一聲,伸手接過。
嵬度要來奪,柳眉山一轉手將那白玉小罈子放在了高堂正坐之上,轉頭對嵬度道:“不是要拜高堂嗎?你無父無母從小跟著九生長大,她於你而言恩同再生,今日你要成家,這一拜她該受得。”
嵬度蒼白著臉色站在那裡,愣怔怔的盯著那白玉小罈子。
聞人越卻是笑了一聲,摸了摸那白玉小罈子道:“這一拜她還真受不起。”
嵬度伸手一把搶過那白玉小罈子。
正堂外忽有管家匆匆忙忙的跑進來,看著正堂噤若寒蟬的眾人愣了一愣。
聞人越冷聲問:“什麼事?”
管家便雙手託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上前,小心道:“長風真人剛送來的賀禮,說要務必交給嵬度少爺。”
聞人越一蹙眉,他還沒走?
“他人呢?”聞人越問,一壁伸手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