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幫我阿姐,幫幫她,你總不忍心看她嫁給一個昏傻之人吧?”
九生低眉想了一會兒,聽到迴廊外細細的夜風,想起紀慧心消瘦的樣子,終是道:“好,我只幫你看一看。”
紀淮雨登時鬆了眉頭,吩咐人備好車馬。
趁夜去了那提親的李府。
九生不知這李府的來頭,問了一句,紀淮雨道:“這位李老爺是位王爺,上了年紀便帶著自己的兒子回這蘇州老家養老了。”
家事確實不錯,不至於虧待了紀姐姐。
便沒再多問,卻是紀淮雨突然道:“你爹前幾日開玩笑的說要與我結親。”
九生哦了一聲,“蘇嘉卿一直喜歡你,想來是等不及了。”
蘇嘉卿為著紀淮雨的事沒少找她麻煩。
紀淮雨無所謂笑道:“可我並不喜歡她,不會娶她的。”
九生笑了,“你紀淮雨會考慮喜歡不喜歡來結親嗎?難道不是因為蘇家對你沒有多大用處,幫不上你,才不結親的?”
紀淮雨望著九生笑了,真奇怪,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居然是這個小丫頭,“我也是有真心的。”抬了眼睛亮晶晶的望九生,“我喜歡誰,你不知道嗎?”
昏暗的馬車裡,他的眼睛又明又亮,望的九生一愣,忙錯開眼道:“可我也不喜歡你。”
“我知道。”紀淮雨道:“你喜歡柳哥哥,只是等了這十年你還沒有死心嗎?”紀淮雨一瞬不眨的望著她,“他不會來找你了,他大概早就忘了你是誰。”
九生在昏暗的馬車裡不講話,只一雙手在袖子裡握了起來。
馬鳴一聲,停了車。
紀淮雨便帶著九生和嵬度下車,由小廝引著進了李府。
剛進院子便聽見一片吵嚷聲,北院裡燈火通明,遠遠的就聽見有人在喝:“還不快撞開門攔住!別傷了從善!”
近了就聽見有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的打罵聲。
紀淮雨帶著他們過去,對圍在廂房門前的一個老人家行禮,“老王爺。”又介紹九生,“這位就是我先前向您提起的九生姑娘。”
九生也行了禮。
李王爺急的滿頭汗,聽說是那個能看鬼怪的九生姑娘,忙讓她起來道:“勞煩姑娘救救我兒子從善……”
門被哐的撞了開,一群下人衝了進去。
李王爺便忙跟過去道:“別傷了從善!”
廂房裡傳出來男人發瘋似的打罵聲,直反覆罵道:“打死你!打死你!”
那女人的哭聲愈發的弱,已然是隻剩下細細的呻、吟聲了。
紀淮雨讓九生近前去瞧,九生在門外往屋裡瞧,只瞧見昏暗的屋裡一群人將一男子按在椅子裡,用繩子捆了手腳,那人掙的臉色青紫,青筋直爆。
地上趴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一顫一顫的往外爬。
有小丫鬟哭著跑進去扶她,嚇的不敢伸手,“二奶奶,二奶奶……這可怎麼辦呢……”
李王爺便喝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就將她扶下去請大夫來!”
九生退了回來,低低問紀淮雨,“這位李少爺已經娶親了?”
紀淮雨也蹙著眉頭,道:“似乎是妾室。”他先前打聽這位李從善是有了一位妾室,並無妻子。
幾個婆子進去抬了那快要昏死的二奶奶出來,九生只看一眼就覺得心驚,那女人被打的口鼻出血,臉上青紫的分不出面貌。
紀淮雨眉頭更緊。
等了好一會兒那李從善才被綁好,李王爺請他們進去。
九生和紀淮雨進了去,嵬度留在房外。
屋裡點上了燈,九生進去先行了禮,聽那李王爺聲音疲倦的道:“姑娘還請看看,我這兒子是著了什麼魔,平日裡昏睡,只要一醒就尋死覓活的,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打人。”
九生抬眼看過去,只看那李從善被綁在椅子上扔奮力的掙扎,面紅耳赤,惡狠狠的瞪著眾人,眼睛落在九生身上,他忽然一靜。
李王爺詫異,驚奇的看九生。
李從善靜靜的看著九生,突然之間猛地掙開繩子,伸手朝九生抓過來——
九生心道不好,剛要後退,紀淮雨伸手抱著她,攔身護在她身前。
“快按住從善!”李王爺忙道。
下人便手忙腳亂的重新去按住他,只聽他嘴裡含糊不清的只說:“救救我,救救我……”竟發出了含糊不清女子的聲音,直勾勾的盯著九生。
九生看著他,瞳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