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之下,整個房殿都為之大大震動了一下。
白衣老人進身出掌的勢子顯然極猛,相形之下白長老因為是坐著出掌,例顯得有些力道不足,相形見絀了。
白長老身子大大的晃動了一下,幾乎由蒲團上向後直翻下去,卻也難怪他,竟然硬硬地挺了下來,隨著那陣子震撼之後,大大地晃動起來,好一會工夫,才算安靜下來。
面前那個皓髮銀髯的白衣老人,一手捋著飄灑前胸的銀髯,由不住呵呵有聲地笑了。
“白矮子,六十多年了,咱們總算又見著了,可喜可喜……嘻嘻……”
白長老幾經辨認之下,那張黃焦焦的瘦臉上忽地顯出來無限詫異,緊接著罩下了一片寒霜。
“這是……姜……道兄麼?哦!這可是從哪裡說起,哪裡說……起?”
末後四個字方自離口,那瘦削的身子突然間就像是吹了氣也似的漲大了起來。
原來他竟然也同鳳七先生一般地練有“氣炁”內功,一經著力之下,渾身上下滿是勁道,由他坐身之處,丈許方圓內外,就像是忽然間吹起了一陣子狂風,引得這間房子裡各樣物什唏哩嘩啦一陣亂響。
“啊……呵呵……”
姓姜的白鬍子老頭,再一次捋著他的白鬍子,呵呵有聲地笑了。
“矮子,矮子……六十年不見了,才一見面,幹嘛就盛氣凌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麼?”
話雖是這麼說,姓姜的面對著白長老如此氣勢之下,卻也不能不作出準備。猛然間,他站立著的身子一下子也變得漲大了。
看起來,這副形象可是透著滑稽,兩個面對著的人兒,就像是兩個大皮球。
“姜極……你這是幹什麼來了?”
白長老那一雙豆大的眼睛珠子,一閃一閃地放著綠光,這一霎間看上去,臉上的殺氣益盛。
姓姜的白鬍子老頭,敢情正是化名八老太爺的姜極,他與眼前的白長老之間有舊,是友是仇,局外人可就摸不清楚了,只從眼前見面的這番神態上來看,好像情形不妙。
“白矮子,你說這個話可就透著見外了。”
姜極在面對這樣的強敵之下,居然一派輕鬆,那一撮飄灑在前胸的雪白鬍須,就像是白綾緞子一般地飄舞著——顯然是受了對方白長老的無形氣炁所幹擾。
畢竟姜極可也不是個弱者,談笑自若中,卻把無窮的內炁力道,隱隱透過身上肌膚,緩緩向外透出。
兩種迥然不同的力道,即在這間殿堂裡,有了極為微妙的接觸。
由於雙方同為並世高手,功力之迥異,前所未見,其所表現而出的現象,也就更加令人莫測高深。
現象之——咔嚓聲響中,但只見屋頂天花板破開了半丈來長的一道裂縫。
緊接著“嘩啦啦”聲響中,那一扇長可垂地的竹簾子,有如風飄殘雲般地在空中抖個不已,久久不下,聲節和諧,有規律地連連響個不已。
其次,擺置在桌案上的那隻蓋著蓋兒的茶碗,滴溜溜的,忽然被來自空中的一溜子怪風,引得直在桌面上打著轉兒……
除此以外,這一間屋子裡再無異態,不時更似有和風被面,感覺暖洋洋的,哪裡像對殺前的凌厲場面?
“老朋友……”姜極這才吐出了來意,“六十年的老交情了,咱們用不著客套,還是開啟窗子說亮話吧,我幹什麼來的,你真的不知道麼?”
“哼哼……”
白長老發出了冷森森的一陣子笑聲,兩隻手不安寧地在前胸搓著,眼睛裡的光彩,十足地顯示出他的心懷叵測,只是夠沉著,絕不衝動。
“這麼說,你也是聽信了傳言,找我來要東西來了?”
“不錯,你算是真瞭解我,一猜可就猜著了。”
“你是來找石馬真胎?”
“又說對了。”
“你以為那件東西真在我手上?”
“那還用說?”
姜極臉上頓時罩下了一片怒容。
他以為到這光景,白矮子還在跟自己打馬虎眼和稀泥,可就太不夠意思了。
“你憑什麼斷定在我這裡?”白長老臉上神態透著詭異,一雙手搓動更急。
姜極只是冷笑不已。
白長老忽然停住了搓動的雙手,也許他認為到了非說實話不可的時候了。
“好吧,就算在我這裡吧……”
“哈哈……”姜極大笑著,連連點頭不已,“這才像句人話,總算咱們不是外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