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3部分

甄堯緩緩點頭,開口道:“見此府院,便知孟德所言非虛,蔡大家當為我等楷模。”

就在兩人還yù交談之時,不遠處的涼亭傳來一聲輕笑:“甄堯賢侄莫要聽孟德胡言,我這府窮酸的很,沒什麼特別。”

甄、曹兩人聞言望去,看見是蔡邕走了過來,連忙前行禮道:“晚輩見過蔡大家。”

蔡邕笑著搖頭,開口道:“走,隨我去亭內坐會。”一邊招手示意曹cāo、甄堯兩人跟,一邊讓府內下人去安排酒食端入涼亭。

三人在涼亭中坐下,蔡邕開口道:“你二人皆是我大漢後起之秀,此番進兵,雖不能迎回陛下,卻也有一番功績。假以時rì,必能有大作為。”

甄堯兩人只得謙遜著說未必未必,當酒食端來,蔡邕一邊喝著美酒,詩意又起來了,開口道:“我素知孟德好詩賦,今rì可有佳作?”

曹cāo略微皺眉,地嘆道:“此番討賊,cāo略有所悟。得詩一首,請蔡大家與甄兄一聽。”

說罷曹cāo停頓片刻,而甄堯卻是豎起耳朵,早就知道曹cāo文韜武略樣樣jīng通,武這方面他是知道的,文的話,他卻還沒見識到。只見曹cāo小抿一口,低吟道:

“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

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強。

猶豫不敢斷,因狩執君王。

白虹為貫rì,己亦先受殃。

賊臣持國柄,殺主滅宇京。

蕩覆帝基業,宗廟染塵霜。

播越北遷移,泣聲猶可憶。

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一首詩念出,甄堯、蔡邕也默不住聲,簡簡單單,卻把自何進身死與董賊禍亂洛陽都包括進去,其中有曹cāo對何進的譏諷,有對董卓的憤慨,但更多的,是對大漢皇朝的悲哀。

“這就是曹cāo所悟?那帝基崩塌之下,何人該主沉浮呢?”甄堯心中暗問,他如今所做一來是想要在亂世中為自己,為家人謀得安生立命之所,二來便是想要重振甄家名望。但他的這些理想與此時的曹孟德相比,便是相差一籌了。

沉悶的氣氛蔓延開來,便是曹cāo自己也不說話了,他自己也被所賦詩句所感染,每一句每一字都深深刻入他心底。甄堯見此,壓下心中低沉的心緒,開口道:“孟德之作,發自肺腑,省人心神。不知蔡大家可有筆墨,堯願將其抄錄,以作珍藏。”

甄堯說話了,蔡邕才恍然清醒,連連點頭道:“有,有,有。如此佳作,當將其抄錄下來。”說罷使人取來筆墨,因為是甄堯開的口,所言曹cāo這個作者卻是沒有接過毛筆,反而饒有興致的盯著甄堯。他可是對文學的愛好一點不亞於韜略,此刻倒是對甄堯的字好奇起來。

“該死,忘了這兩人一個是當代法達人,一個更是後世譽為‘建安七子’之一的筆墨高手。自己的字跡雖然不錯,但與此二者相比,似乎還差了些。”提起毛筆蘸墨後,甄堯才猛地想起自己孟浪了,在曹cāo、蔡邕面前行文,似乎不亞於‘班門弄斧’啊。

“怎麼辦?罷了,寫便寫。”甄堯也不是猶豫的xìng子,反正話已出口,甄堯也不想反悔,提筆便在帛卷重重一點。

甄堯一落筆,熟知各名家行文的曹cāo與蔡邕便看出了點門道,但轉念一想,似乎又有不對。之間蔡邕皺眉苦思,嘴角還喃喃說道:“這是楷體?不對,不像,較之楷體少了分寬柔,卻又平添幾分厚重的氣勢。可說不是楷體,那又是何種字跡與楷體如此相像,方正且簡爽?”

待甄堯將悉數寫完,大呼一口氣將毛筆放下後,卻見身旁兩人緊盯著帛卷看,心中暗自打鼓,輕聲道:“堯不擅行文,此番卻是獻醜了。”

蔡邕聞聲才抬起頭,望向甄堯開口問道:“敢問賢侄此師從何人?”

“師從?”甄堯扯了扯嘴角,他能說自己來到漢末後並未拜訪過什麼很牛13的老師嗎?他能說自己所寫字跡是仿著記憶中五代時楷體模樣而加以改動自創的嗎?萬一蔡邕和曹cāo把他的字批的一無是處,那臉皮還要不要了。

心底暗自懊惱剛才為何多嘴要給曹cāo新詩抄錄,當即苦笑道:“堯不過幼時從父親那學了些行文,之後曾與潁川才子胡昭相論文。就這樣七拼八湊的,寫出來讓蔡大家笑話了。”

“胡昭?便是與鍾繇一同拜師於劉德升的小輩?我倒是聽說過他。”蔡邕略微點頭,指了指甄堯幾處下筆頗重的地方,開口道:“這幾處似乎有那德升老頭的筆跡。不過他擅長的是行,你這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