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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6

“等會兒收拾你們。”

真理亞抬手比了個割喉的手勢。

這裡沒有那些抓著規矩不放的煩人精,所以真理亞完全不掩飾她對於規矩的不屑一顧,像這種完全不應該出現在真理亞身上的行為和言語,她信手拈來——

“我這是被牽連了嗎?”

草摩波鳥語氣平靜,顯然不是被坑了一次兩次,“紫吳,你又做錯了什麼惹到了小姐?”他停頓片刻,對於友人的瞭解讓他找到了答案,“我明白了……綾女,一會兒被小姐打的時候記得捂臉。”

完全搞不懂情況的綾女,“啊?”

他可不想被真理亞揍的好嗎?別看真理亞嬌嬌小小一隻,揍起人來可是拳拳到肉,能讓他體會到什麼叫做社會毒打,人間疾苦。

“紫吳,你就做個人吧。”綾女苦口婆心地勸,“你自己捱揍就行了,怎麼還要帶上我和波鳥一起——嗚嗚嗚為什麼受苦的總是我。”

“那可不行,誰讓我是‘狗’呢。”

草摩紫吳裝傻望天,趁著綾女掛在波鳥身上哭引發的混亂,他朝著“神明”所坐的首位看去——身著黑底赤花的和服的慊人,脖間難得不是空落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和服裝風格完全不搭的圍巾。

看起來柔軟溫暖,顏色還是奶油質感的米白。

‘啊,又是小姐送的吧。’

也就只有真理亞送的東西,才會被慊人如此珍惜地帶在身邊——草摩紫吳試圖克制從心底升起的嫉妒,悲哀地發現他根本阻止不了。

重新設定了隔斷、拉近了神與生肖距離的大廣間裡,紫吳甚至能夠聽清真理亞和慊人的對話。

“他們到底是做了什麼,怎麼一個兩個看上去像是命不久矣?”

真理亞滿眼疑惑,忍不住問了妹妹,“綾女就算了,一年裡難得有不被戲精上身的日子,可紫吳?他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嗎,表情奇怪得像是個變態。”

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的眾人:“……”

年紀尚小的生肖們聽不太懂真理亞的話,他們只是覺得對於坐在首位上的那兩人有著剋制不住的親近,見沒人反對,正悄悄地往真理亞身邊挪;剩下那些能夠聽明白、年紀又略小於紫吳三人的,正努力憋笑。

生肖們的性格各不相同,可紫吳的心黑是大家公認的,沒人希望被他給惦記上。

至於完全不怕紫吳的真理亞——

“難道是在學校裡早戀被甩了?”真理亞試圖猜測真相,“可紫吳讀的不是男校嗎?難不成是擔心暴露性向被我們嫌棄……事先說明哦。”

她看向草摩紫吳,眼裡是真切的鼓勵,“我認同這個世間存在的任何形式的愛,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去愛吧。”

草摩紫吳被拉著他衣領狂笑的綾女拽得東倒西歪。

波鳥默默遠離了這倆瘋子,主動來到了憋笑憋得像抖動篩子的幾人身邊,“想笑就笑吧。”他都忍不住好嗎。

“沒有談戀愛,也沒有被甩。”

過了好半天,等到所有人都停下了笑聲,紫吳才慢悠悠地解釋了一句,“莫非是小姐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有了喜歡的人麼?怎麼一下就聯想到了這點——不得了,小姐這表情,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論攪渾水,草摩紫吳是最強。

但這一招屬於傷敵一千自傷一千二,最在意這個問題的不是他也不是其他生肖,而是突然扭頭,緊緊盯住真理亞的慊人,那副如臨大敵的警惕,讓草摩紫吳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姐姐……”早就考慮過這個可能性的慊人心神大亂。

“別聽紫吳瞎扯。”

行事坦蕩的真理亞根本不慫任何朝她潑來的髒水,“你也不想想和我同齡的那些男生都是什麼樣,下雨了還會去操場上找蝸牛,況且就算喜歡,也是喜歡波鳥這種看起來老實可靠的人好吧。”

慊人朝波鳥投去死亡凝視:原來……姐姐喜歡你這個型別。

再次被無辜牽連的草摩波鳥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冷靜表示自己還是喜歡年齡比自己大的,成功避免了送命選項。

這一頓飯吃得波鳥是心力交瘁,待到十二點的鐘聲響過,各自送上新年祝福後,他第一個離開了大廣間,呼吸著外界的冰涼空氣總算是活了過來。

每一年的聚會對於他來說等同於受難,再加上受的都還是未知的、臨時被加在身上的那種,更是讓這場本該平靜的聚會顯得驚心動魄。

“波鳥少爺。”草摩伽羅打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