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過繼嘛? 陳家那麼多子弟,她自己選。 這樣也能轉移下對方的注意力。 黃氏知道喬氏的打算,也很支援,他兒子這樣,根本也撐不起來家,需要幫手。 但是眼下這孩子能不能度過這個難關啊。 李幾道看一眼阿雪,微微蹙眉,然後走到陳大郎面前,突然抓住陳大郎瘦的皮包骨的手腕。 “這……”黃氏和阿雪都很防備。 深怕李幾道傷害陳大郎。 十七娘想了想道:“大家不要怕,阿簡很好的,不會傷害別人。” 她說著話,已經走到了李幾道身前,一看就是護著李幾道的。 馮英急忙道:“是啊,我女兒會一些本事,之前蕭家郎君的病都是她治好的。” 蕭衍家的事已經逐漸流傳到了京城。 皇帝還下旨安撫了呢。 所以大家都有所耳聞。 但是溫氏等人都以為是馮英治好的,竟然是阿簡嗎? 喬氏看一眼溫氏。 溫氏微微搖頭,心想估計是阿英遮羞的吧?阿簡怎麼可能會看病。 喬氏跟溫氏想一塊去了。 暫時看李幾道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大家就都沒動,但是陳家人神色都很緊張。 那個阿雪已經有些穩不住了,道:“這位娘子,我家郎君身體羸弱,您若是想找晚班奴婢跟您玩啊?” 【這麼關心嗎?真的關心嗎?】李幾道深深的看了阿雪一眼,隨即回頭,繼續給陳大郎捋順經脈。 陳大郎這次確實是中了水仙花的毒。 【吐出來是好事,都吐出來,毒藥就排出來,應該讓他吐的更猛烈些。】 馮英看陳大郎瘦的跟麻桿一樣,‘鳩形鵠面’這個成語她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理解,這樣的小身板,你還讓他吐,那不是要弄死他? 卻不想她剛想完,李幾道抬起手,瞄準陳大郎的後背,狠狠就是一拳。 陳大郎哇啦一聲,肚子裡中的穢物就跟噴泉一樣,一下子全都吐出來了。 嚇得黃氏和喬氏尖叫:“大郎。” 喬氏皺眉看著李幾道:“你在幹什麼?” 王端也有些尷尬,剛才她還說阿簡不會亂來的呢。 溫氏臉色有些不好看,阿簡這樣,真的不會影響五郎他們的名聲嗎? 馮英:“……” 阿簡,你就不能柔和一些? 要不是礙於溫氏,喬氏和黃氏立馬就要處置李幾道了。 如今兩個人神色很不好,喬氏冷聲道:“帶客人下去休息。” 就是在趕人了,已經非常不給面子了。 “大伯母!”就在這時候,陳大郎突然喊住喬氏,他要坐起來,阿雪趕緊幫他擦嘴。 陳大郎自己撐著褥子坐直了。 陳家人看了不覺得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陳大郎傷到了半邊身子,之前半邊身子都是麻木,肌肉都畏縮了,所以他又半邊胳膊腿無法動彈,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別人攙扶的。 現在他竟然能自己坐起來了。 黃氏第一個發現兒子的異樣,又驚又喜道:“大郎,你,你自己可以坐了?” 陳大郎愣了下,看看自己是右手,是啊,他的右手好像能動了。 就是方才的女孩子摸了一會,然後他就感覺手腕處回暖,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動了,是方才無意間就動了。 還有女孩子狠狠拍了他一下,當時他痛極了,但是吐出去之後,臟腑就沒有那麼撕裂灼燒的疼痛,整個人像去了一座大山,輕鬆極了。 這個女孩子是個神人吧? 她是不是能治好自己的病? 還有眼睛? 他的眼睛是不是也能恢復? 他十五歲的時候癱的,如今二十二歲,已經七年了。 他荒廢了七年的時光,這七年來家裡請了不少大夫,但是每次都讓他充滿希望再到失望。 後來他受不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心灰意冷乾脆不治了。 這次他一點期待都沒有,莫非竟好了? 陳大郎在毯子底下又動動手腕和腳踝,真的可以。 不能說,現在還不確定,他還不能張揚。 可心裡喜悅,神色是抑制不住的,他的面色比任何時候都要紅潤,陰鷙的語氣都變得平和。 他道:“阿孃,大伯母,我現在好受多了。” 他說話都十分流利了。 黃氏看向喬氏,莫非真李家小娘子真的有些道行。 馮英鬆口氣,就說阿簡不是粗魯衝動的人。 之後大夫來了,說陳大郎身體無恙,讓下人試著給陳大郎喝點粥,陳大郎吃了一小碗都沒吐。 黃氏高興壞了,他的兒子已經七年了,七年吃飯都沒這麼香過。 她拉著喬氏去一邊嘀咕:“二弟妹,這個應該是馮氏的本事,為了給她女兒貼金,所以讓她女兒動的手,不管怎麼說,這家人挺厲害,往後我們要好好跟他們相處,看看她能不能治好大郎的腿腳和眼睛。” 黃氏微微點頭:“大嫂說的是,我稍後問一問。” “對了大嫂,大郎和阿雪的婚事……” 黃氏神色有些不平,道:“確實,這些年阿雪盡職盡責,伺候大郎伺候的最用心,大郎也只喜歡聽她的話,可是若是大郎真的恢復如初……” 她的兒子啊,曾經不說冠絕京華,也是個人人嚮往追求的小郎君。 家裡不用科舉,可兒子依然才華橫溢可做詩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