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英:? 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叫花生米? 自己臨危不亂從容不迫是因為啥? 還不是因為有人想去牢房裡看一看。 馮英看向肖芸,嘴角帶著冷笑:“我臨危不亂,從容不迫不行嗎?” 肖芸可看不得她這樣,低聲道:“山野村婦,也敢與我家做對,我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從容不迫,臨危不亂。” “等等!”文玲瓏看肖芸要走,指著喬氏道:“她呢,她是主使,不抓她嗎?” 喬氏眯眼看向文玲瓏,沒有出聲警告,不過眼裡很從容,好似根本不怕被抓。 肖芸並沒有受到這樣的指示,他回頭道:“萬年縣自有定奪。” 肖芸把李幾道和馮英投到了萬年縣大牢裡。 按理說長春園在長安縣,馮英他們應該去長安縣大牢,這不符合規矩。 但是肖芸怕馮英跟馬高詹有交情,怕馬高詹尋私。 萬年縣縣令比較圓滑,做事都要拿錢,肖芸更信任萬年縣。 這牢房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終日不見光,稻草都黑了也沒換,春天雨水多,地面返潮,馮英進來後發現坐的地方都沒有。 她無語的看向女兒:“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有什麼好體驗的。 李幾道蹲下來挑選乾燥一些的稻草堆積在一起,然後盤膝坐下來打坐。 “不然呢,你能拘捕嗎?” 不能! 肖芸想抓她,她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馮英蔫了,挨著女兒坐下來。 這些日子她順風順水慣了,吃的好喝的好她都胖了,真的好不習慣坐牢。 “阿簡,阿孃餓了。”馮英後悔沒有在陳家多吃兩塊點心,誰知道前一刻她還在笑話李正淳,後一刻她就坐牢了呢? 馮英還想到一件事:“阿簡,你說他們,會不會笑掉大牙?” 李幾道:“……” “哈哈!” 【肯定會啊,李家人應該會放煙花吧?這不是人之常情嗎?若是她,她也放啊。】 馮英長長吐口氣,知道是這個道理,所以才不甘心啊。 她會被徐媚娘笑死的。 突然不知道哪裡傳來燒雞的味道,馮英饞壞了。 她低聲道:“阿簡啊,我知道為什麼明知道是斷頭飯還會吃的一點不剩了,真香啊!” 李幾道問道:“你想吃?這,有何難?” “不不不,我還不想死。”馮英急忙拒絕。 李幾道笑了:【死什麼死啊,靠本事吃飯的人,還能讓本事掉地上嗎?】 於是等高氏終於在李紅心的幫助下進來探監的時候,就發現馮英和阿簡手裡攥著雞腿啃,還在指揮獄卒給他們換點乾淨的稻草。 那獄卒說什麼呢:“稻草這種東西怎麼能給娘子您睡?我去給您搬一張床。” 高氏:“?” 人走了,她半蹲在外面問道:“阿英,他們被你下降頭了?你怎麼坐牢還能享受呢?” 馮英神色美滋滋的。 誰讓她有個好女兒呢。 料事如神。 阿簡幫一個獄卒解決了病了三年的腦袋。 幫另一個獄卒救回了自己的老孃。 還讓頭頭賭博賺了五貫錢。 如今獄卒把他們當財神和神仙,好吃好喝供著,別提對他們娘倆多好了。 若不是這裡條件先天性的太艱苦,其實她不出去也行。 “二嫂,你沒事吧?肖芸沒有去找你麻煩吧?”馮英一邊吃一邊問高氏。 高氏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但是你的事情如今外面都傳遍了,老三在徐媚孃的攛掇下要休了你,不過他們來長春園想要清點你的家產,發現他們進不去,老三覺得休了你有點吃虧,還在觀望。” “老二是要笑掉大牙了。” 高氏說著嘆口氣,該說就的說,李正河確實高興壞了。 “對了,還有那個李宏疇……” “這些我早就想到了了。”馮英道:“二嫂你別擔心,我沒有殺過人,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害怕,我肯定能出去的。” “對了,那個崔乘風再來就放狗,別讓他進。” 馮英現在最討厭的竟然不是誣陷她的肖芸,她現在太看不慣崔乘風了。 這東西就是個禍害,他裡外不分的。 高氏答應,又道:“我還帶了個人來,芸娘一定要見你,本來阿流要來,但是隻能帶進來一個,阿流把機會給了芸娘。” 馮英臉色沉下去,她還想找芸娘問清楚呢,到底是怎麼回事,芸娘跟那個婢女到底什麼關係? “娘子!”芸娘一來就將食盒放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哭著跪下來。 “娘子,你們捱打了嗎?吃苦了嗎?” 接下來,她欲言又止,但是還是沒提那個婢女的事。 李幾道突然開口:“芸娘!” 她聲音還帶著一點沙啞,又有小小少女的甜膩,倒是特別的好聽。 芸娘一愣,反應過來是阿簡娘子跟她說話,點頭:“娘子,您有什麼吩咐。” 李幾道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要說的話,對我們,很重要,你們,到底有,什麼冤情?” 芸娘顯然沒想到李幾道有所瞭解,她又驚又怕,跪在那裡手足無措。 馮英道:“我知道人是陳家的婢女殺的,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 “娘子,對不起!”芸娘給馮英和李幾道磕了頭,再抬起頭,知道瞞不住。 她淚流滿面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