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簡!” 李幾道放下車簾的時候,崔乘風負手而立,擋在了她的車前。 “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崔乘風道。 李幾道笑著點頭:“你感覺的沒錯,我沒有事。” 崔乘風聽她語氣跟以前一樣,可他莫名的覺得他們之間很有距離。 “阿簡,你會不會也跟別人一樣,很小氣的生我的氣?” 阿流有些無語,對李幾道道:“崔郎君也幫了不少忙,他找證據證明那個老道已經修煉這種邪惡功夫十年有餘,不過老道是走火入魔了,被肖芸給拿捏了,所以才做偽證的。” 阿流說完看向崔乘風道:“郎君,雖然最後你出力了,我們也感謝您,但是你之前做的事確實很讓人傷心,怎麼能怪我們小氣呢?人總有自己接受不了的東西,不信你永遠不會生氣。” 崔乘風點頭道;“我永遠不會生氣,我只是說了正常該說的話。” 他竟然還在犟。 阿流看向李幾道。 李幾道笑道:“我從小,就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怎麼會跟他,生氣呢?沒生氣,阿風啊,我要,回家了。” “王爺送我,一個大禮,我猜,就是那個老道,我要回去找他。” 李幾道叫著車伕,走吧走吧。 看著她好看的眼裡帶著濃厚的興趣和笑意,崔乘風高興不起來了。 宋玠? 他追了兩步問道:“怎麼可以?他是重犯,怎麼能給你?洛陽王這是徇私舞弊。” 正高興的李幾道看向崔乘風,眼神很微妙:“那不然,你去告他吧。” 可真是掃興啊。 阿流心想我就說這個崔郎君腦子不清楚,希望我家娘子不要喜歡上他,也不要跟他有交集,他根本不知道別人需要的是什麼,只做他認為對的事,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惹人討厭。 阿流直接放下車簾。 崔乘風看著馬車逐漸遠去,背後的手逐漸捏緊。 “崔乘風。”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他。 崔乘風回頭看,是宋玠的馬車,宋玠坐在車裡笑著看向他。 他冷著臉道:“你怎麼把牢裡的犯人帶出來了?那老道還沒審判呢。” 宋玠道:“因為我想,我需要,我有用。” “主要是,她想要。” 崔乘風臉色更黑了。 宋玠語氣中帶著一點點輕蔑味道:“崔乘風,如果你真的不覺得你之前的行為有什麼問題,之後又為什麼幫馮娘子脫罪呢?” “你現在,其實是來哄他的,可是你放不下身段。” “你有沒有發現,你可能和你父親是同一種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可你還沒有認識你自己。” “對一個人好,是看她需要什麼,而不是你以為的給她什麼。” “就說你們第一句話,你確實知道他會沒事,但是真對她好,該有的關心還是要有的。她真的強大如斯嗎?那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崔乘風一噎。 宋玠點到為止,微微抬起手,帶著下人走了。 他們回到長春園,宋玠也跟了進來,然後告訴李幾道老道在禿鷲窩裡。 被禿鷲他們當球踢呢。 李幾道找了間屋子,讓宋玠把人帶過來。 這老道和之前的兩個老道有一點共性,就都是鶴髮童顏,看起來十分年輕。 不過這個被禿鷲玩壞了,臉上都是傷,骨頭都斷了,坐不下跪不下,只能趴在地上。 “求你們,給我個痛快吧。”老道哀求道。 宋玠想了想,將袖口中的一節枯枝遞給李幾道。 李幾道問道:“這個東西……說好了,讓你死了,說不好,送你見大象。” 禿鷲已經不是東西了,大象還能是好玩意嗎? 老道一臉咬著牙道:“我師父給的。” 跟之前的老道說的差不多。 李幾道想了想,走下坐榻,蹲下來拿起老道的手看。 之前兩個她根本沒往自家上面想,這次可不能這麼隨便過去了。 她看著他的手,手掌有繭子,骨節粗大,她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你是個,機關匠,祖上修墳的?” 老道一愣,李幾道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把他扔大象,園子裡吧。” “不要,我說!我這次真的說。” 老道語氣又快又急,深怕別人不讓他說話一樣。 “我家確實是祖傳機關匠。” 機關匠也可能是個木匠,但是比木匠手藝更高超,所以京城被皇族和大戶人家拉來修墳墓。 一般的帝王陵為了避免盜墓,修完了會把裡面的所有人都活埋殉葬,但是機關匠往往都能憑著自己的本事開啟墳墓,獲得新生。 所以厲害的機關匠皇族不僅不會得罪,還會給他們豐厚的獎賞,避免他們盜墓。 這老道這才說了實話。 原來他們三個,都是機關匠的徒弟。 不過那兩個師兄都是徒弟,而他是他們師父的親兒子。 “這些東西……是從李家墳墓裡帶出來的。”那老道說到這裡後道:“我說實話能否讓我活命。” 宋玠面帶微笑道:“你還討價還價?” “活命不可能,但是你的後人我已經找到了,除非你一點不關心你的後人。” 老道眼神有些猶豫。 李幾道點頭:“行,不殺你。” “也不能送大象窩,也不能送那個鳥窩裡。”老道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