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李正淳罵了一聲,因為他感覺自己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那就是二兄一邊收了他的女人,還跟大兄的女人不清不楚。 怎麼,李家好事讓他一個人佔了啊? 他們還讓他來找阿英要錢,那麼有錢,還要找阿英要錢,讓阿英看不起自己。 “這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好好質問質問他們。”李正淳心想。 高氏對此已經無所謂了,男人心不在自己這邊,錢自然也不會在自己這邊,還好自己還沒像阿英一樣,讓男人拿到自己的錢去討好姜氏。 好歹是李正河出賣全家弄的錢。 天吶,自己的底線竟然這麼低了? 高氏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用了好歹這個詞。 不過姜氏想心安理得花這筆錢,她也不會答應。 高氏走到李正河面前道:“大兄是一家之主也不能什麼都聽大兄的,莫非他讓全家去死我們也去?” 李正河震驚的看著高氏。 “你怎麼也來搗亂。” 李宏疇嫌棄的看著李家兄弟,他們家男人都管不住媳婦嗎? “大兄二兄,雖然你們是長,但是家裡事這些年一直我在打理,我覺得馮氏說的也沒什麼錯,這正是我們李家的精神所在,莫非要違背?” 李正淳站到了人前,眼睛向上看。 馮英和高氏畢竟都是女人,他們想反抗,李家兄弟只要說一句女人頭髮長見識短,趕緊滾下來就行了。 李正淳可不是,他雖然是庶出的,但是他一直在打理家中庶務,還是非常有話語權的。 馮英和高氏相視一眼。 高氏心想這個人怎麼還幫著他們說話了? 馮英給高氏一個安心的眼神,這個男人,她拿捏住了,有把柄,他會聽話。 高氏點頭,立即心領神會。 阿英如今越來越能幹了。 李正河眉頭擰成麻花,語氣質問:“三郎,你這是在違揹我和大兄的意思?” “這……” 李正淳畢竟是第一次忤逆兄長,十分心虛,神色拘禁。 馮英道:“阿郎不過是順天意而為而已。” 高氏反問李正河:“你這麼支援祖宗的棺材讓洛陽王拉走,那你們問過洛陽王的意思嗎?洛陽王若是不肯拿走,讓我們祖宗沒有葬身之處?” 就在這時候,高挑少年帶著一群侍衛從正門而來。 他一身清白,頭上挽髻,扎著一根縞素,原本矜貴慵懶的樣子,多了幾分冷峻。 “是王爺來了。” 李正河看洛陽王是戴孝而來的,肯定是原意把祖宗帶走啊。 他把身子壓的低低的,恭維著問道:“王爺是來接祖宗的?” 本來他是不敢跟洛陽王對話的,但是聽說洛陽王這一路很照顧他們家人,他膽子就大了起來。 宋玠掃了眾人一眼道:“不是啊,本王是來送李秘書最後一程的。” 李正河不解:“那您穿著……” “本王給她扶棺。” 畢竟訂過婚嘛。 “那您到底算是什麼身份啊?” 不讓葬王爺壽棺,卻來扶棺,他到底是親近還是不親近啊。 宋玠沒有回答他們,靜靜的立在一旁,等著吉時。 顧長卿這時候低聲問長孫湛:“聽聞王爺五歲的時候就吵著要娶李秘書,這是念舊吧?你知道這件事嗎?” 長孫湛面無表情看著前方,根本不理他。 顧長卿心想真能裝逼,今後你別來問我任何問題。 宋玠已經明確表示不會接李幾道的牌位過門,所以李宏疇他們的訴求除非李家人強行要求,然後皇帝下旨。 李紅心看著李宏疇道:“王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們不會還執迷不悟吧?” 李宏疇不敢看宋玠,嘀咕道:“定了再說。” 馮英道:“抽籤說不定就抽到這一項呢,你們百般阻攔,是因為知道祖宗活著也不會同意嗎?” “你……” 看馮英都這麼厲害,李正淳神色威嚴道:“對,抽籤是對祖宗最尊敬的辦法。” “那就抽籤吧。”長壽長老鬆口了。 他屬於第三派的,就是主張另起墳地的那個。 李紅心道:“抽籤。” 李宏疇還要說什麼,李紅心指著他道:“過了吉時,家族走下坡路,你是否擔當得起?” “我……” “哦,忘了你們清河李氏最喜歡斷別的族人的後路了,可惜,這次卻不能讓你如願,我還是家主呢。” “來人,誰再反對就把他叉出去,不用祭拜祖宗了。” 主張葬李幾道也是為了大家都過得好,都不讓拜祭了,那祖宗肯定不會保佑。 李宏疇又急又燥,卻只能畏於李紅心的威嚴之下。 開始有人擔心抽籤也不公平。 但是看了李紅心請出來的法器,再沒人敢說不公平了。 法器比水缸還要大,裡面三種籤平均放了百個。 籤筒裡面有兩個黑白球,黑白球相互撞擊,裡面的籤就會亂飛。 第一個從空洞中飛出來的籤就是求得的籤文。 完全憑上天旨意,沒有人為。 當然,也有可能有人道法高深,操縱籤筒,不過能隱瞞上千人的感知,無聲無息去操縱籤筒的人,這種高人你還跟他爭什麼,都聽他的就是了。 眼看兩個球越碰越激烈,籤文像是爆米花在鍋中亂飛。 突然啪一聲,一根籤文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