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謀最後掃了一眼寇白月的背影,就與段無涯、面具男踏上船板。
段無涯顯然不想他與外界有太多的接觸,一上船,便直接帶著他進入了單獨的房間裡。
重新換過裝的他們,那些跟隨於身後的黑衣蒙面人,已經在港口時分散流入人群中。此時唯有段無涯與面具男直接監視他們。
但唐子謀相信,那些黑衣蒙面人,絕對是化整為零,上了這條船。
當然,這也只是推側罷了。
雖然段無涯與面具男對待唐子謀很是尊敬,但唐子謀試探之下,一直不允許他離開暫休息的房間。就算是一頓三餐,也是由段無涯從外面端進來。
從上船到開船,唐子謀一直被軟禁在一間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間裡。
看守的真是嚴密啊!
唐子謀暗歎一口氣,從休息的時間來推測,他已經在這個船上有三天的時間。為了不讓段無涯他們發現,自己身懷‘洗髓真經’,他一直不敢盤坐運功。
‘洗髓直經’雖不能上天入地,但也只能算是他唯一身懷的武功,能不露底,自然不能露半分的底細。
幸而段無涯還算不錯,準備了紙墨筆硯,無聊之時寫寫畫畫,看看書,倒也是不錯的打消時間的發展。
今天,正午時分。唐子謀終於感覺到船隻碰到了什麼東西。
靠岸了!
正提著毛筆的唐子謀動作一頓,但很快的,他又繼續筆走龍舞起來。
這三天裡一直充當木樁,與他一同從未出過房門的面具男,終於有了動作。
世上居然真的有人,盤坐在同於方,除用餐洗用,便一直沒有動過。
段無涯從外面推門而入,對著面具男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微笑的衝唐子謀說道:“唐先生,我們該下了。”
唐子謀點頭,面具男則提著裝飾作用多於實用作用的包袱,緊緊跟著在唐子謀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以不同的方式,看守著唐子謀。
剛一踏出甲板,唐子謀揚頭一看,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愕然。
若說在上船之前意外遇到寇白月,那絕對算得上巧合。便若是在下船時看到寇白月,則更是讓唐子謀意外加愕然。
寇家可都是有專屬於自己的商船,甚至在上船之前,他還看到了寇家停在港邊的船。沒想到,這三天裡,寇白月居然與自己在同一條船上。
不過就算知道是在同一條船上。以面具男那整天盤坐在房間裡緊迫盯人的態度,很難與寇白月接觸。
甚至於若是妄動,恐怕還會引起面具男的警戒心。
似是感應到了唐子謀火熱的目光,寇白月轉過頭,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來。
就在這一瞬間,唐子謀感覺到一直落後他一步的面具男,突然緊貼上來。唐子謀衝著寇白月露出了一個淡然的笑容,便移開了目光。
多年在外面闖蕩,使得寇白月認識太多太多的人。
唐子謀陌生的面孔,被寇白月認為是在某個時候認識的某一個人。回了一個疏遠而有禮的笑,便偏過頭。與自己身邊的手下繼續低聲輕語。
談公事時的寇白月,滿臉嚴肅,顯得格外認真。
唐子謀輕笑,他相信待寇白月知道他被挾持的訊息後,一定會想起今天意外相遇。
思維敏捷的人,很容易從細節聯想到。
就不知,寇白月會以什麼想法來對待他被挾持這件事。
沒有時間多想,似乎剛剛寇白月的那一眼引起了面具男的警覺。唐子謀感覺自己背後一股柔和的推力,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
疑心真重,唐子謀暗自苦笑。
與寇白月的巧合相遇也僅僅如此,重新登上另一條船之後,便與對方錯開了行蹤。
上船,下船,唐子謀一直被動的帶著走。
半個多月的行程,唐子謀終於被帶到了大楚,來到了他自幼的出生之地——羅城。
年幼時離開這裡,唐子謀不是沒有想過回到此處。但卻沒有想到,是以這種姿態回來。那高丈入雲端的山壁,與十幾年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畢竟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踏入此地,再加上這些年的變化也太大,現在的他,與幼年時有了很大的差別。
踏上羅城,慶幸的是沒有人認出他。
唐子謀毫不懷疑,若是有人認出他來。那冷酷的面具男,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
“查,給本王去查。”平靜而低沉的聲音,從麟王府的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