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謀的房間,已經有了一指厚的信封。寫信之人,均是麟王府的主人。每次來信,都會分為兩封。一封談公事,另一封,便會隱隱的談論著私事,夾雜著一個父親的關心。雖然寫得不明瞭,但唐子謀不知為何,每天睡覺之前,都喜歡拆開來,再順便看一眼。
天見可憐,這信上寫的內容,有的都會背了。每次談私事的信封裡,信紙都是厚厚的一疊,真不知那個英偉的男人,居然能如此能寫。
和麟王相反的事,唐子謀會把這裡的事情詳細寫下來,拆好放在信封裡。對於私事,唐子謀突然發現,這種信,他提著毛筆,有種無從下筆的感情。麟王可以有個兒子老婆的寫寫,他為了早些回京都,可天天都是在忙,沒那麼多閒情。於是,第二封信的字數,每次銳減,最後甚至縮至一張都不到。與麟王所來的信,完全不能比。
頂在油燈下的唐子謀,提著毛筆,蹙著眉頭,不知該如何下筆。影子立在一邊,輕輕的替唐子謀磨著墨,微抿著嘴唇。每到這個時候,看著主人煩惱之時,他的胸口,就不由有一股殺氣在流轉。
那個男人,從來就是主人麻煩的根源。
正當房間裡一片安寧時,影子動作一頓,瞬間轉至到唐子謀的身邊。感覺到影子的警惕,唐子謀也停下筆,意外的挑挑眉。有人?居然能夠躲過守在門外的麟王衛。
“嘩啦。”
屋頂破了個大洞,月光從破洞裡渲瀉進來。隨著跟進來的,是一個黑色的人影。月的反光,倒印著劍上寒氣的光芒,直刺下來。
唐子謀連忙找了個死角躲著,方便影子保聽護。哪曾想到,刺客的目標居然是影子,而不是他。位於角落裡的唐子謀皺眉,以影子的身份,絕不可能得罪人。
“咦?”
當兩個人對上時,唐子謀甚至聽到對方吃驚的聲音與眼神。那種驚訝,好像是吃驚於影子的實力。很快的,兩個人的打鬥聲,終於驚動了在外面的麟王衛。於是,守在外面的麟王衛,直接湧進來。大部分的人,紛紛攏向唐子謀,把人護得嚴嚴實實,而另外一些人,紛紛向刺客迎了過去。
刺客掃瞭如潮湧一般的麟王衛,藉著其中一人的肩,遁著原來的路,飛身離去。
影子默默的收回自己的劍,蒙著黑巾的他,正確無誤的走到了自家主人的身邊,以保護的姿勢呈現。他沒有追擊刺客,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主人。其他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而一部分的麟王衛,在唐子謀的命令上,追擊出去。
唐子謀從影子手中拿著那塊刺客留下的破布,破布之上,還有影子至對方受傷而留下的血跡。看著安靜無聲的呆在自己身邊的影子,他知道,若不是他讓影子保留實力,不暴露出大宗師境界的實力,哪能容許對方輕易離開。只怕一個來回,便致對方於死地。
追出去的麟王衛很快就回來了,刺客非常的狡猾,而且對羅森非常的熟捻。只追了一小段路,便被對方逃脫了。就像是一個小插曲,麟王衛確定了安全之後,換房,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你是不是很疑惑。”唐子謀笑看著身邊的影子,問道“疑惑我為什麼不讓你抓住對方,反而把他放走了。”
影子點點頭,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若是唐子謀不問,他也不會去想。既然自家主人主動提出來,他自然想聽聽主人的想法。
唐子謀嘆了一口氣道:“從刺客破屋而入,目標直指向你,我便不打算殺死對方。若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有人懷疑你的武功實力。這個刺客,意不在刺殺,而在於試探。”
影子偏頭,臉上擺著疑惑二字。
很奇怪的明白影子在想什麼的唐子謀直接回答道:“你平日裡的隱藏很隱秘,應該沒有露出破綻,你不必懷疑。但為了保護我,你的實力,有人懷疑是肯定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恐怕唐子謀想不出來,只因為影子的一些小小的私心,才導致某個胖子懷疑相加。再加上那胖子為了抵過,更是把影子的懷疑度加大。
唐子謀淡笑:“那個刺客身手雖然不錯,不過應該只是個小卒子。抓住他,運氣好能得到一些情報。但同時也使得更多的人把懷疑的目光指向你,影子,你可是我最大的底牌。我可不會讓一個小雜碎,就這麼試探出你的實力。”
影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主人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是他活在世上最大的證明。主人,我會越來越強,絕不會讓您再受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影子握緊拳頭,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主人,誰都不可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