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小尤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就說:“不去,臭土匪住的能有啥好地方,一定是臭死了。”
慕雨瀟笑笑,不再說什麼,牽馬就走。
花小尤追上來:“臭土匪,等等我。”
這山洞在孝子山深處,洞口是一個巨大的石縫,寬不盈尺,長約十幾丈,人須側著身才能過去,盡頭處堵著一塊大石。慕雨瀟和花小尤從立在大石前的一架木梯子上去,進入一個黑黢黢、不知有多深也不知有多高的山洞。
花小尤隱隱約約聽見有流水聲,她彎腰仔細看去,卻見一個黑糊糊的東西撲啦啦地從她的眼前一掠而過,花小尤嚇得尖叫一聲,一把抓住了慕雨瀟的胳膊。慕雨瀟偷笑著,暗想:這野格格也有害怕的時候。就說:“沒事的,是蝙蝠。”
花小尤心有餘悸:“我聽見有水聲,會不會還有蛇。”
慕雨瀟:“這本來就是個水洞,水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也不知從哪兒流出去,有的地方剛沒腳脖子,有的地方深不見底,一年四季都冰涼冰涼的,不過你放心,沒有蛇,只有一種小魚,黑色的,沒有眼睛。”
花小尤恢復了正常:“怎麼會不長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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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過客 第七章(9)
慕雨瀟說:“這洞裡這麼黑,長眼睛也沒用,啥也看不見,天長日久,那器官恐怕就退化了。”
花小尤看了慕雨瀟一眼:“也是,長了一雙眼睛,連好人壞人都看不清,還不如不長。”
慕雨瀟也看花小尤一眼:“好像話裡有話。”
花小尤說:“聽說你跟南時順拜了把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天跟他一起來的那個人,就是鼻子上有條刀疤的人,我當時就看著眼熟,回去一想,想起來了,我在夾石口煤礦見過他,跟金把頭坐在一起,老關東說,他總到這兒來,他和金把頭都是日本人。所以,我敢斷定,南時順絕不是朝鮮人,而是日本人,是日本人卻要冒充朝鮮人,大概不會是為了好玩吧。”
慕雨瀟皺起眉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反正現在一想起這事,心裡就像吃了個蒼蠅一樣。”
花小尤說:“我還聽說他弄了幅袁世凱的字給你,天降大任,我的慕爺,是不是心裡挺受用啊?”
慕雨瀟不語。
花小尤說:“你聽沒聽說袁世凱派人暗殺宋教仁之事,他現在已經是千夫所指了!就算袁世凱現在聲名不這麼臭,可你就沒想想,他一個民國大總統,怎麼會認識你,還會寫這樣的明顯寄予厚望的字給你?”
慕雨瀟說:“我找人看過了,城裡的孔老爺識得袁世凱的字,說確實是真跡。”
花小尤說:“就算是真的,那你總該想想,為什麼南時順要討這樣一幅字給你?他明顯是別有用心嗎?”
慕雨瀟說:“對南時順這個人,我一直是提著十二分的小心,可還是覺得一步一步地入了他的套。”
花小尤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慕雨瀟話頭硬起來:“不怎麼辦,腦袋長在我自己的頭上,我就不信誰敢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花小尤說:“我也不相信,一個頭就能把咱們的慕爺磕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慕雨瀟問:“哎,你說,有沒有那種藥,讓人喝下去,就管不住自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花小尤說:“有啊,我哥哥手裡就有。”
慕雨瀟沉思了一會兒,說:“去找你哥哥要些來。”
花小尤問:“你想幹啥?”
慕雨瀟說:“我自有用處。”
慕雨瀟與花小尤來到一個寬敞的大洞內,只見洞內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木頭箱子。
花小尤問:“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慕雨瀟開啟一個箱子,花小尤看了看:“大煙土?”
慕雨瀟又開啟一個箱子,箱子裡滿是金銀珠寶。
慕雨瀟說:“黃花寨最值錢的東西都在這裡呢。”
花小尤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奇:“好傢伙,你這麼有錢啊,張作霖都趕不上你吧。”
慕雨瀟說:“這話要是讓張作霖聽見了,黃花寨都得讓大炮給轟平。”
花小尤又說:“這麼多寶貝在洞裡,怎麼也沒有人看著,就不怕叫誰偷了去?”
慕雨瀟一指山洞深處:“我這裡有一千多人,看見咱們進來的那個洞口沒,一人一槍守在那兒,多少人也別想進來。”
花小尤:“我怎麼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