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目送徐念平離開後,那狗腿子又不老實了,心有不甘道,“副將,你看他那是什麼態度。照我看,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一旁的村長也是嚇得冷汗直流,這徐念平在桃李村是出了名的性子孤傲,可他沒想到今日在副將面前也是這等姿態。好歹人家也是官啊,在他們桃李村不論是誰得罪了官,那他都逃脫不了干係。
“嘿嘿…”村長只得立馬跳出來拱手作揖賠笑道,“軍爺,此人雖然狂妄了些,但在下敢擔保,他不會有半點欺瞞。”
“軍爺在這說話輪得到你插嘴?”一看村長是顆軟柿子,狗腿子哪有不捏的道理。在他眼裡,鄉下的泥腿子就應該像村長這樣對他卑躬屈膝,反正敢得罪他的都沒好日子過。
“是是是。”被狗腿子一喝斥,村長連忙點頭稱是。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這世道就是這樣,閻王好送,小鬼難纏。
這下,狗腿子心裡服帖了,楊秀秀卻看不下去了。
“軍爺,這事你怎麼定奪?”她才不屑跟區區狗腿子浪費口舌,直接跟邱嚴海交涉了起來。
“你可知,只要這人還沒有死,本將就有權命人將他帶走。”邱嚴海這話裡的意思分明是,不管蘇漓真病還是裝病,只要他想將人帶走就鐵定留不下來。
楊秀秀知道邱嚴海這是在給她擺官威呢,可那又有什麼法子?官字兩個口,古往今來都是這樣。
這時只聽見“撲通”有人跪了下來,“官差大老爺,求求你放了我兒吧,求求你了,民婦給你磕頭了。”話音剛落,額頭便重重的磕到地上,霎時鮮血便順著額頭流了下來。而蘇老太卻渾然不覺一般,一下一下的越磕越重。
一旁的鄧利蓮並沒有伸手將蘇老太扶起,而是跟著跪了下去,兩婆媳就這麼當眾朝邱嚴海磕起了頭。
那一抹鮮紅刺痛了楊秀秀的眼,她匆匆跑過去將蘇老太和鄧利蓮扶了起來,並制止她們再繼續磕下去。轉過頭對邱嚴海道,“你們放了我相公,我跟你們走如何?”
邱嚴海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尤其是老人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到地上,他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如何能不動容。於是大手一指,“給本將攔下她們。”
見蘇老太和鄧利蓮已經被在場的官兵制止住了,楊秀秀這才正襟道,“官爺,我相公這病你們也找人驗,是真是假肯定瞞不過你。可如果你今日非要抓一人回去,與其讓我相公拖累你們,不如就讓我跟你們走如何?”
“我看你還不如你那死鬼丈夫呢!”無時無刻不見縫插針的狗腿子。
“如是說,本將帶走壯丁是要上戰場的,你一個婦道人家添的哪門子亂?趕緊回去,別在這阻撓本將辦差。至於你相公,本將會差人好生照顧的。”他看蘇漓人雖然沒醒,可好手好腳的,想著先帶走,到時讓軍醫診治一番,必定比這些鄉野匹夫的醫術要高。
“不行!”楊秀秀哪裡肯讓邱嚴海將蘇漓帶走,這些當兵的都是粗人,他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呢,如何能照顧得好蘇漓。
蘇漓如今跟他們走無非就是兩個結果。一是半路醒來了,到時誰還會照顧他?說不定還有狗腿子這種人多加刁難,到時肯定奇慘無比。二是清醒不過來了,這種結果更慘,楊秀秀都不敢往下想。
“你這刁婦,還不趕緊讓開!我們副將的話你聽不懂是嗎?你要是再不識好歹,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見邱嚴海都發話了,狗腿子抓著一根雞毛令箭,耍得格外威風。
“帶走。”邱嚴海見狗腿子攔下了楊秀秀,便直接下令將人帶走了。
所謂民不與官鬥,桃李村的相鄰雖然也有打抱不平的,卻如何也不敢得罪人家官差,至於有些怕惹事的早就先一步離開了。
而這邊,楊秀秀被狗腿子強攔住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蘇漓被他們帶走了。“蘇漓,蘇漓……”
與楊秀秀決然相反,狗腿子見他們的人已經把蘇漓抬走了,心下那叫一個痛快,當即便出言挑釁起了楊秀秀。“瞧你不自量力那樣,就憑你也敢跟我們鬥?我們副將剛才吩咐下來了,要我們好好照顧你相公,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楊秀秀如何聽不出狗腿子話裡的威脅,可她也知道,這種事他一定做的出來。“你要是敢亂來,我就跟你拼了。”
“啪…”狗腿子一巴掌就甩在了楊秀秀身上,這一巴掌他早就想打了,要不是礙於邱副官在,他用得著忍到現在。一手抓住楊秀秀的頭髮,殘忍的道,“敢得罪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