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少年被他帶得一個趔趄接著一個趔趄,待穩住身形,見自己的跟班都倒下了,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又是畏懼又是惱恨地看著易雲,“你……你想怎麼樣?”
“你對那孩子做了什麼?”易雲盯著他冷聲問道。
“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誰讓他罵我?”白袍少年理不直氣不壯地說道。
易雲皺了一下眉頭,“有這麼嚇唬人的嗎?會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白袍少年瞟了那小男孩一眼,“他這不是沒事兒嗎?”
易雲算是看出來了,這種潑皮不懲治一下難解眾怒,搭住他的肩膀,稍稍往下一拽,只聽得一聲輕微的喀嘣聲,那白袍少年的胳膊立刻無力地垂了下去,痛得高聲叫嚷起來,“哎喲,我的胳膊,疼死了……”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作惡,就不是卸掉一支胳膊的事情了,滾!”易雲喝了一聲。
那白袍少年意識到今天碰到剋星了,哪裡還敢留下,再說胳膊疼得要死,要趕快去醫館接上才行。趕忙招呼了那四個家丁,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活該,這種狗仗人勢的惡人早該有人懲治懲治了!”眼見他們拐過街角不見了人影,眾人才啐著罵道。
“是啊,多虧了這位公子,讓我出了一口惡氣!”大家說著紛紛地看向易雲。
易雲聽他們話頭裡的意思,那白袍少年在這條街上作惡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引起公憤了,可是大家卻又敢怒不敢言,不由好奇,“那是什麼人啊?”
“公子不知道嗎?”先前拿剪刀的夥計驚異地望了易雲一眼,“他就是戶部郎中關大人的獨子,關博朗,我們背地裡都叫他關白狼。他仗著自己爹在朝廷做官的,在這幾街上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我們深受其害,卻又拿他沒轍,能忍則忍,不能忍也只能背後罵他幾句。”
“哼,不就是個五品官員嗎?竟然放任自己的兒子出來欺壓良民,簡直豈有此理!”易雲聽了不屑地冷哼道。
第059章七色香粉
“這位公子啊,五品官還不大啊?五品我們都已經承受不住了,若是一品我們整條街的人還不得被欺負死啊?”夥計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了易雲兩眼,大概是覺得他這個口氣挺大,竟然還藐視朝廷五品官員。
海曼倒是真真切切覺出他語氣裡的不屑,想到之前老藥頭說過他家有的是房子之類的話,看來他的家世應該不簡單。
這工夫她懷裡的小男孩已經哭了個過癮,停下了,只是還不時地抽搭兩聲。米鋪的掌櫃舀了一碗米湯來,讓她喂著孩子慢慢地喝了幾口。
“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她見小男孩完全平靜了下來,柔聲地問道。
小男孩抽了一下鼻子,“夏思宇!”
“那思宇,你告訴姐姐,你家在什麼地方?爹孃是誰?那個惡少為什麼會把你放到馬背上?”
“我爹叫夏沛,我家住在景城,我是跟我爹來這裡辦事的。剛才在街上跟我爹走散了,正好碰到了那幾個壞蛋,他們說我擋了那紅馬的路,我跟他們講理,他們卻不講理,就把我放到馬背上了……”
這孩子應該是個極聰明的孩子,受到這麼大的驚嚇,說話還能思路清晰、有條有理,真是難得。
海曼對這孩子的喜歡又添了幾分,徵詢地看了看易雲,“他爹找不到他一定很著急,我們就幫他找到爹再回去吧!”
“好啊!”易雲笑了一笑,彎腰看著夏思宇,“你是在哪裡跟你爹走散的?”
夏思宇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在馬上跑了很遠。”
也難怪,這孩子對青山城可謂人生地不熟,又被關博朗折騰了那麼一下,哪裡還能記得路?
“那你和你爹住在哪裡還記得嗎?”易雲又問道。
“在祥雲客棧!”夏思宇客棧名記得倒是很清楚。
海曼還以為找到頭緒了,卻見易雲苦了臉,猛然想起這裡的祥雲客棧就跟古裝電視劇裡面的悅來客棧一樣著名,全國連鎖,一個城裡至少都能找出三五家,更何況是這京畿重地,最起碼也要有七八家,挨個找下來恐怕都大半夜了。
正在犯愁的時候,倒在地上的那匹叫小紅棗的馬動了動,隨即翻身站了起來,在原地打了半天轉兒,便掉頭朝街角走去。
海曼和易雲對視一眼,俱是眼睛一亮,不約而同地說道:“跟著它!”
將買的東西盡數託付給米鋪的掌櫃,便由易雲揹著夏思宇,跟在那匹棗紅馬後面,一連穿過兩條街,那馬徑直穿過一條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