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低吼了出聲。

第二天一早，孫扉把自己清理乾淨，換了衣服也不管昏倒在床上的周子恆，就外出了。

二十分鐘之後，周子恆睜開了眼睛。他皺著眉頭看著髒亂的床單，一言不發的換上了乾淨的。他颳了鬍子，洗了澡，開啟衣櫥，沒有一件衣服能入得了他的眼。他穿著睡袍，走出房間，有些陰沉的發現這套房子，有些東西不見了。

“老大！老大！快開門啊！好訊息啊老大！那個東哥答應我們……”

就在周子恆出神的時候，大門被敲得震天響。陳富貴那個小混混在外面一個勁的嚎叫，周子恆開啟門，冷冷呵斥：“閉嘴！”

敏銳的小混混瞬間發現了周子恆的不對勁，不，或者說周子恆終於對勁了。陳富貴猶豫了一下，小心的叫道：“老大？”

“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我很感謝。”周子恆打量著陳富貴一身廉價的衣服，在看到他黑色的指甲時，終於開口說話，“但是，我們不是一路人。這裡有些錢，你拿去，以後不要來了。”他走到客廳的一個櫃子旁，從裡面拿出一小疊百元大鈔，扔在陳富貴面前。

陳富貴撓著頭皮，哈哈笑了兩聲，彎下腰將錢塞進自己的褲子口袋，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狗日的，你以為老子願意伺候你啊！沒了你這個什麼都不會的拖累，本大爺的日子只會過得更好！

“等等！”就在陳富貴一隻腳踏出房門的時候，周子恆突然叫住了他。

陳富貴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脖子後一涼，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他僵著臉，心裡大罵：日你個仙人闆闆，該不會還要跟著老子吧！老子美好的前程可就在眼前啊！

“老大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啊？您儘管說，我一定盡全力給您辦好？”好吧，作為一個有眼色的混混，陳富貴臉上還是擠出了一堆笑。

“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你？”周子恆掰著手指，剛才陳富貴的背影時候，突然就覺得在哪裡見過，“你和孫扉是怎麼認識的？”

“老大？”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周子恆站起來，拽住陳富貴的領子，把他推在牆上，威脅道，“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討厭有人說謊了。”

陳富貴嚥了咽口水，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歹命啊！左邊是孫扉狐狸，右邊是周子恆老大，哪個都不是好相與的？我陳富貴是不是命犯煞星啊！“我和孫扉以前是一個地方的。他覺得你是個有錢的凱子，於是就叫我找幾個弟兄把你堵在巷子裡，好方便他來個美人救英雄！老大啊，天地英雄啊，不是我要找人打你啊，是孫扉要找人揍你啊！你那個時候被甘蔗打，也是因為孫扉動了手腳啊，我是無辜的啊！”

周子恆鬆開了陳富貴的領子，開啟門，把這個小混混扔了出去。當整個房子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頹然的坐倒在地上。終日打雁終被雁啄了眼！昨日那場性事後的頭痛讓他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但腦子還是有些不清楚。他熬不住疼痛，最後還是睡了過去。但今日一早醒來，他已經什麼都記了起來。

孫扉，林愈，周延平，周子涵……

失憶的這段日子，孫扉表現出來的性格和之前完全的不同。失憶的時候，他自然不知道，一旦恢復，自然就開始懷疑哪個才是孫扉的真面目。原來，認識的最初孫扉就不是自己見到的那個孫扉，周子恆失笑……

“孫老師，今天真的謝謝你啊。我進步了很多，非常的感謝！”

培訓班裡，孫扉手把手的指導一個剛來的學生練習書法。他脾氣溫和，又愛笑，整個人一看就是一個老好人，學生都很喜歡他。和最後一個學生告白後，他慢慢收拾好自己的文房四寶，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周子恆。

“你怎麼來了？”孫扉快速的收好自己的東西，走到門口。

周子恆回身關上教室的門，一把將孫扉推了進去：“我們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你是周子恆，我是孫扉，我們只是朋友。”孫扉收斂了笑容，冷淡的說，渾身上下哪有一絲溫和可言？

周子恆見不得孫扉這樣的表情，掐著他的下巴，狠狠用力：“不再裝了？！孫扉，孫扉。呵呵，周家這個狼窩怎麼可能生出一頭綿羊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把我騙得團團轉是不是很有意思？”

孫扉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一肘子打向周子恆的肚子，靠在講桌上：“你都知道了？真可惜，既然知道了那這出戏也就沒什麼意思了。忘了告訴你，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掐著我的下巴！”

周子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