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伊和我過得非常友好,我們大家拼命幹活。”刪節號所刪去的正是阿維爾巴赫。在其他信中還多次向高爾基誇獎阿維爾巴赫:“您對他的評價完全正確。他是難得的好同志,在文學界工作並非偶然,把自己完全奉獻給文學事業。他的工作極為有益。”這些話從文集中通通刪去。彷彿拉普的錯誤都是他一個人犯的,法捷耶夫等人皆白璧無瑕,因為同他素來不和。這個神話一直流傳到20世紀80年代。
阿維爾巴赫1903年生於薩拉托夫一個資產階級家庭。十五歲輟學參加共青團工作,被選為第一屆莫斯科團中央委員,爾後又被選為俄羅斯共產主義青年團書記。1920年主編《少年真理報》,尚不滿十六歲。又被選為青年共產國際領導成員,派往國外參加共產國際運動。曾到義大利索倫託看望高爾基。回國後,十七歲擔任列寧共產主義青年團中央刊物《青年近衛軍》主編,1922年同其他文學小組成立十月文學社。十月文學社即拉普前身,自此阿維爾巴赫便算加入拉普。1926年24歲時被選為拉普總書記。有的文章稱他為克里姆林宮小少爺,大概是因為他舅舅斯維爾德洛夫是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他又娶了人民委員部辦公廳主任邦奇—布魯耶維奇的女兒,算是高幹子弟吧。但他從未得到這兩位大人物的庇廕。斯維爾德洛夫1919年去世,列寧死後邦奇便失去權勢,阿維爾巴赫單槍匹馬打天下。他死後妻子被關進勞改營,邦奇收養了他的遺孤,並把他培養成物理數學博士,這便是邦奇對阿維爾巴赫的唯一恩德。
阿維爾巴赫資質聰穎,過目成誦,善於辭令,能滔滔不絕講四個小時聽眾無倦容,又極為機智,如他講話時有人惡意提問,他能以詼諧口吻令提問者當眾出醜,文思泉湧,在短短五年內寫出《為無產階級文學而奮鬥》、《我們的文學分歧》、《論無產階級文學的任務》等七部書,加上報刊上發表的文章超過二百萬字。他對蘇共的事業忠心耿耿,為建立無產階級文學不遺餘力,並善於團結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為共同的事業奮鬥。他是拉普公認的領袖。法捷耶夫說“有事只同阿維爾巴赫商量”。但他也有令人生畏、反感以致討厭的一面。他少年謝頂,於是剃成光頭。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乍一見面給人一種奸猾的印象。他恃才傲物,過分相信自己,時常出言不遜。對論敵不分青紅皂白打棍子,對戰友則千方百計庇護。他的缺點是非常嚴重的,大概同他少年得志有關。隨著年齡的增長,阿維爾巴赫變得穩重、隨和多了。1933年夏天初出茅廬的作家阿夫傑延科見到他時印象就不同了,覺得他像位和藹的兄長。高爾基先是不喜歡他,後被他對革命事業的忠貞和工作的狂熱所感動,稱他為天才的小夥子,並邀他一起編輯文選《十六年》。斯大林也曾看中他,讓他把各派割據的文壇逐步統一,以便建立全國統一的各文藝協會。但斯大林發現他個性太強,恐難駕馭,不可長久使用,俟機除掉。西蒙諾夫在回憶錄中寫道,1950年斯大林談到拉夫列尼約夫的劇本《###》時說,布林什維克執政前和執政後對非黨作家的態度應有所不同,“這兒有個人,叫什麼名字來著?對啦,阿維爾巴赫。起先他還有點用處,後來成了詛咒文學的同位語了。”
拉普樹敵過多,積怨太深,而把這一切全部推到阿維爾巴赫一人身上,把他當成拉普一切錯誤的化身,有欠公道。阿維爾巴赫平反已三十年,至今提起他來仍人所不齒。20世紀60年代蘇聯理論界已實事求是地開始評價拉普的功與過,難道20世紀90年代就不能實事求是地評價阿維爾巴赫的功與過嗎?功大也好過大也好總應給予公正的定評,不能讓他永遠揹著“詛咒文學的同位語”的黑鍋。可喜的是已經有人開始做這項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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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英年:“拉普”總書記阿維爾巴赫(4)
阿維爾巴赫怎會有墓呢。
(原載《讀書》1996年7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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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英年:時代的弄潮兒西蒙諾夫(1)
我們這代人誰沒讀過西蒙諾夫的小說《日日夜夜》?誰沒讀過他的抒情詩《等著我吧》?20世紀50年代初期正是中國重整山河的時代,多少青年人肩負著革命的理想,奔赴祖國各地。分手的時刻,哪個男同學沒在自己鍾情的女同學紀念冊上偷偷抄上這首詩?西蒙諾夫那時對中國青年學生影響太大了,特別是這首寫於蘇聯衛國戰爭初期的詩《等著我吧》。我懷著當年讀這首詩的激動心情,把它抄錄下來,以饗沒有讀過這首詩的年輕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