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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分一秒中，他並沒有得到任何答覆和回應，氣氛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差點忘了，這是場「談判」”

“所以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

岸邊影雖然很想擁有這份力量，但是不能表現得太過焦急。

在表達完畢之後他選擇和伏黑甚爾拉開距離，轉身重新回到臺階坐下，姿態悠閒地長腿交疊，安靜等待回覆。

伏黑甚爾站在原地，他已經沉默了很久。

就像他這段人生一樣，

停滯、下墜、不見光明。

……

暗中無數漆黑的槍口還在死死瞄準著他的要害，伏黑甚爾沒有動靜。

就這樣，空氣大概凝固了幾分鐘。

“我一直看不慣這種「自我」的態度，好像什麼都圍著你們轉一樣，噁心死了。”

伏黑甚爾單手揉了揉後頸，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言語中充滿了巴不得讓世界趕緊毀滅的極端感。

他漆黑無光的眼眸轉向了岸邊影，似乎之前那一句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接下來的才是。

“剛才那個金髮屁孩也和你說了一樣的話，他懇求我加入他的隊伍，簡直可笑得要命。”

男人眼瞳聚在眼皮之下，看起來像是不屑地翻白眼，語氣也是蔑視萬物的輕狂無謂。

畢竟禪院家是他花了那麼多時間逃出來的牢籠，怎麼可能還有回去的想法，禪院直哉的招攬手法簡直愚蠢至極。

如果不是為了錢，伏黑甚爾早就想把那個無知跟屁蟲揍出窟窿了，當時他把那封信直接撕掉的舉動還算是輕的。

岸邊影在不遠處安靜地聆聽著，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直到重點出現為止。

“說實話，有一點我是可以承認的，你的手段比他略高一籌。”

黑髮男人盯著岸邊影，眸底閃過一絲難以讀懂的情緒，緊接著唇角揚起陰冷笑意。

這個眼神讓岸邊影覺得不太對勁，下一秒很快就消失了，像是某種錯覺。

“不過讓我效忠於你，直到死為止……”

伏黑甚爾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面前，男人善於掠奪屠戮的氣場讓空氣中充斥著劇烈壓迫感，那是危險的徵兆。

“就憑你嗎？”

他戲謔地挑眉打量，嗓音隱含張狂笑意。

在岸邊影一動不動的情況下，伏黑甚爾居然伸出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就像是吞入獵物之前的平靜舔舐和丈量，刻意用氣勢去壓倒或是嚇唬對方，想讓他主動低頭。

但是，掌心卻傳來冰冷的觸覺，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溫度。

這讓伏黑甚爾心底驚了一下。

對方在面對這種冒犯舉動時鎮定得可怕，連目光都沒有任何躲閃，似乎堅信自己就是可以主導一切的頂級上位者。

這就是整個組織最高管理者的定力嗎，冷靜的思維、絕對的理智，完全脫離了正常的人性範圍。

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你是想殺了我嗎。”

岸邊影與他對視，靜靜感受男人手心劃過的粗糲，這是積累的傷痕以及抓握兵器時留下的陳繭，此時雙方之間的寒意互相融合，只會變得更加冰冷。

在如此脅迫之下他還在計算對方的能力。

毋庸置疑，伏黑甚爾這個人能輕而易舉地捏死自己，所以這又是賭命的局面，無論什麼下場他都欣然接受，但是——

“有這個想法。”

“不過算了，既然你肯出下如此高價，那我沒有理由殺害金主。”

終於，伏黑甚爾周身釋放的殺意淡了很多，就像是收起獠牙和利爪的捕獵者。

“這麼想得到我的話。”

他微微傾身，牽起BOSS的手背抵在額頭，象徵著「忠誠」和「絕對臣服」。

“那就如你所願。”

踽踽獨行的野生猛獸不會被馴服，只會站在願意付出代價的同伴身旁，發揮最大潛力互相利用，相互索取。

他又一次賭贏了。

五條悟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有種說不出的震撼，沒想到他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去買下伏黑甚爾。

不過也對，如此才是最優解。

白髮男子立在暗處輕笑，就像是老師看著優秀學生解開難題般，感到無比欣慰。

事情果然辦的很漂亮啊，青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