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窗外吹過,大家忽然嗅到了一陣奇異的花香,然後就看見六個烏髮垂肩,白衣如雪的少女,提著滿籃黃菊,從樓下一路灑上來,將這鮮豔的菊花,在樓梯上鋪成了一條花氈。
一個人踩著鮮花,慢慢地走了上來。他的臉很白,既不是蒼白,也不是慘白,而是一種白玉般晶瑩澤潤的顏色。
他的眼睛並不是漆黑的,但卻亮得可怕,就像是兩顆寒星。他漆黑的頭髮上,戴著頂檀香木座的珠冠,身上的衣服也潔白如雪。
他走得很慢,走上來的時候,就像是君王走入了他的宮廷,又像是天上的飛仙,降臨人間。
裝逼!白棠卻不得不不承認,逼格太高!
如同原著中的一樣,葉孤城一劍重傷唐天容,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燦爛和輝煌,也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速度!那已不僅是一柄劍,而是雷神的震怒,閃電的一擊!
杜桐軒哈哈大笑:“你現在總該知道,我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了吧?葉孤城根本就沒有受傷!”
李燕北沒有回答。
白棠卻發聲道:“葉孤城不是無恙,他中毒了!”
“中毒?”同桌的幾人吃了一驚。
“你能確定葉孤城中毒了?”杜桐軒著急地問道,他的全部身家可都壓在葉孤城的身上。
白棠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們還是取消賭局的好,免得漁翁得利!”
說完站起身:“張英風,你先回薛府,沒事不準出來瞎逛!”免得被人殺了滅口。
“卡倫,幫我盯著他!”
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春華樓中。
京城外的荒涼小寺廟是《決戰前後》的一個重要場景,陸小鳳在這裡找到葉孤城,不過現在找到葉孤城的是白棠。
屋子裡潮溼而陰暗,地方並不十分窄小,卻只有一床、一桌、一凳,故而更顯得四壁蕭然,空洞寂寞。也襯得那一盞孤燈更昏黃黯淡。壁上的積塵未除。屋面上結著蛛網,孤燈旁殘破的經卷,也已有許久未曾翻閱。葉孤城斜臥在冷而硬的木板床上。雖然早已覺得很疲倦,卻輾轉反側,無法成眠。風從窗外吹進來,殘破的窗戶響聲如落葉。屋子裡還是帶著種連風都吹不散的惡臭。
“葉城主如此尊貴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以身試毒,做出如此落魄之相。真是難為你了!小女子佩服!”白棠披著月色落在院子中。
葉孤城迅速握住劍柄,冷冷地瞪向白棠。
白棠微笑:“葉城主不必如此,你我是友非敵,我是來幫助你的。”
“你是何人?”葉孤城冷聲問道。
“小女子白棠!”
“白棠?你就是那個治好花滿樓眼睛的人?”
“葉城主訊息靈敏。那你知不知道令堂妹葉秀珠曾經來找過我,讓我幫你呢?”
“她找你幫我做什麼?”葉孤城知道有這件事情,卻不知道堂妹竟然是去向白棠求助的。
“葉秀珠知道你為了白雲城被迫參與了南王謀反的陰謀。讓我來阻止你!”白棠當頭迎接了葉孤城一瞬間冒出的殺意。
葉孤城的劍法大成後除了陸小鳳,沒有人能接過他一劍。可眼前的女子接住了,只用一根手指,輕描淡寫地就將葉孤城最厲害的殺招“天外飛仙”化解了。葉孤城震驚無比,眼前的女子如此年輕又怎會如此厲害?
“葉城主,不如放下劍心平氣和地與我談一談?”
葉孤城歸劍於鞘,默然轉身在那張惟一的凳子上坐下來:“你想談什麼?”
白棠毫不在意地在床榻上坐下來:“你沒有中唐門的毒!”
葉孤城:“不錯!”
白棠道:“你體內有另外一種毒。”
葉孤城:“南王下的。”
“我想也是!”白棠繼續問,“白雲城裡有南王的人?”
葉孤城:“我已經吩咐我的手下,決戰之夜就清除白雲城裡南王的人。”
“你也對南王的計劃不抱信心?”
葉孤城嗤笑:“以為與皇帝長得像就可以取代皇帝,那也太小看宮裡的嬪妃和宮外的大臣們呢!皇上身死,不定會引起多大的混亂呢!”
白棠:“你倒是看得清楚,何不退出南王的陰謀或者向皇帝投誠?”
葉孤城:“沒機會!”
白棠:“我給你機會!等晚上我帶你進宮!”
葉孤城:“你是皇帝的人?”
白棠:“不是!我先祖與雍明帝有段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