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我在這裡。”
“哎呦,飛哥!”
大魚用手指往下壓了壓自己的墨鏡,拎著皮箱飛快地朝我奔了過來,然後一把將我抱住,說飛哥,我可想死你了嘿!
我自從昨天回到京城,還沒和大魚見過面,下午打過電話。但是也沒見面。對於我們當初的提攜之恩,大魚一直謹記在心,時時刻刻記著我們,知道自己是公司的一份子,定時往總公司裡交錢。
他也不敢不記,他知道我們是整個華北地下世界的老大,隨隨便便就能捏死他了。
大魚表現激動,抱了我好幾下才放開我,說飛哥,怎麼就你一人呢,猴哥他們呢?一年多沒見你們,上哪兒去了?
我說他們有點事,就我一個人來了。
大魚點頭,同時提起箱子,說飛哥,您要的三十萬,都在這裡面,要幹嘛啊?
看到大魚對我如此尊重,並且知道我就是傳說中的飛哥,酒吧眾人已經完全傻了?驚了,一個個的嘴巴都張成了“o”字型,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寫滿了不可思議和無法置信。
那些站在左近的黑衣人,以及刀仔那幫非主流,也是一個個都傻眼了。就連遠處的常隊長都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因為他剛才不僅叫我爸是老東西,還讓我和我爸去驗了尿,可謂不尊重之極。
再看幾米外的趙大海和三狗,兩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兩張臉均是煞白一片,終於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還是彌天大禍!
不過,到底是趙大海,商場沉浮幾十年的閱歷不是白來的,他立刻調整了狀態,拉著呆若木雞的三狗,面帶微笑地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魚兄!”趙大海叫了一聲。
大魚趕緊給他介紹:“趙總,這位就是飛哥。”
趙大海竟然還笑得出來,伸出手說道:“飛哥,久仰大名啊,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沒說話,也沒去握他的手,只是冷冷地笑著。趙大海的手僵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顯得十分尷尬。但,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這傢伙竟然抬起手來,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不過。他是輕輕扇的,看上去像是開玩笑,倒也不丟面子,笑著說道:“飛哥,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有眼無珠,我實在太蠢了點。你看。我自個罰酒三杯行不行?”
說著,趙大海便擺了擺手,準備叫人拿酒,我立刻攔住了他,說,不必!
趙大海沒轍了,只得看向大魚。向他求助。
大魚看到這一幕也挺意外,說飛哥,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謹記我爸的教誨,他可是讓我拖延時間,所以我也不著急發難,說我也不知道啊,你讓他們自己說唄。大魚又轉頭去看趙大海,趙大海便衝三狗說道:“飛哥讓你說你就說!”
三狗只好結結巴巴地說了起來,這回再也不敢添油加醋,而是有一說一。聽到我爸也在現場,大魚立刻問我,老爺子呢?
我說他有點事,在後面打電話。
大魚說哦,然後指著三狗說道:“你繼續說!”
待三狗說到想讓我爸來這看大門的時候,大魚忍無可忍,一腳就把三狗給踢倒了,說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敢讓我們飛哥的父親給你看大門,你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大魚還要上去打三狗,但是被我給攔住了,說你彆著急啊,等他說完。
三狗又硬著頭皮繼續講了起來,期間有好幾次,大魚都忍不住想動手了,統統被我攔下。待三狗徹底講完,我便從大魚手中接過皮箱,往三狗面前一放,然後開啟,露出裡面紅紅的鈔票來。
“賠你的三十萬,你點點?”
“飛哥,我錯了……”三狗哭喪著臉,他哪裡敢要這個錢啊。
我還要再說話,趙大海突然抄起旁邊桌上一個酒瓶狠狠砸到三狗頭上。
砰!
酒瓶子碎在三狗頭上,溼漉漉的液體混合著鮮血也順著他的面龐滑了下來,趙大海確實用了全力,這招叫做丟車保帥。
“真他媽給老子丟人!”趙大海似乎怒不可遏,瘋狂地踢著三狗的肚子,還抄起旁邊的椅子往他頭上掄,不一會兒就將他打得渾身鮮血淋淋。不過我知道他一方面是真的憤怒,埋怨三狗將他帶到了坑裡,一方面也是作秀給我看,讓我能消消氣。
“我讓你嘴賤!”趙大海將碎掉的酒瓶子猛地塞進三狗嘴裡,那傢伙頓時嗷嗷慘叫起來,嘴巴里面頓時鮮血淋漓,這趙大海也是真夠狠的,為了討好我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