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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隊,剛接到線報,火車站那邊生一起群毆事件,我們的人根本攔不住,度派人過去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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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亂,亂成了一鍋粥,丁三塵面色鐵黑,被我攙扶著一步步走過去。他走到哪裡,哪裡就安靜下來,那些打電話的、奔跑的、拿檔案的一個個都愣愣地看著丁三塵。
直到穿過一樓大廳,我才聽到身後傳來一片呼聲。
"丁局長回來了!"
"天啊,是丁局長!"
"太好了,風臺區有救了"
有人的聲音中甚至帶著哽咽,就好像在迎接英雄歸來一樣。
面對眾人的期望,丁三塵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欣喜,他的面色依舊沉黑無邊,就好像有人欠了他五毛錢不還——這個比喻實在太不恰當,這可要比五毛錢嚴重多了。
他所摯愛的、守護了幾十年的風臺區出現這種嚴重的狀況,他怎麼還可能笑得出來?我扶著他一直走到二樓,二樓的警察也是一樣,看到他的剎那先是驚訝、接著驚喜、然後歡呼
丁三塵依舊面無表情,一直走到局長辦公室前——
這裡要特別說明,是局長辦公室,而不是副局長辦公室。丁三塵雖然被停職調查,但李沉舟也沒升成正局長,只是代理而已。但是現在,裡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傳來了李沉舟的聲音。
"搞什麼鬼?!"李沉舟大吼:"怎麼就抓不到人呢,你們都是一幫飯桶嗎"
丁三塵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把門推開,裡面有滿滿一屋子的人,李沉舟坐在最裡面的辦公桌上,正衝著眾人大雷霆,看著確實像個局長。
門開了來,眾人紛紛回過頭來,然後全部都愣住了。
丁三塵走了進去,啪嗒、啪嗒。
我跟在丁三塵的身後,和他一起走了進去。能在這間屋子裡接受李沉舟訓斥的肯定不是一般民警,起碼都是有一官半職的,此時此刻,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丁三塵誰也沒看,穿過眾人,一直走到辦公桌前。
李沉舟也傻了,坐在辦公椅上,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來了?"
最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這裡,李沉舟有些呆傻也是正常的,而丁三塵根本就不回答這個問題,嘴唇輕啟,只說了三個字:"滾出去。"
滾出去!
這就是丁三塵的回答,充滿了蔑視和不屑,就好像在命令一隻螻蟻。
李沉舟很快從震驚轉變為恥辱,再轉變為憤怒,站起來指手畫腳地道:"你讓我滾出去?!你算什麼東西,你現在只是個階下囚!你是怎麼出來的?越獄出來的?哦,就算你無罪釋放了,可你還沒有官復原職,憑什麼讓我滾出去,應該是我讓你滾出去才對!"
丁三塵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揪住李沉舟的領子,將他整個人都舉了起來,然後大步朝著門外走去。李沉舟大喊大叫:"你放下我,放下我!我是風臺區公安局長,你敢這樣對我?!來人啊,給我把他抓起來!"
可是沒有人聽他的話,一屋子十多個人都在冷眼看著。最終,我走到門外,把李沉舟狠狠丟在了走廊上,李沉舟還想再撲過來,但是被我一腳踹趴在了地上。
李沉舟又爬起來,又被我一腳踹在地上。
這一次,他站不起來了,口中大喊:"丁三塵,你給我等著,我要去告你"
我返回到辦公室裡,走到丁三塵的身後站穩,暫時充當他的保鏢。一屋子的警察都圍上來,有人眼含淚光:"丁局長,您終於回來了。""丁局長,李局長他"
"別說這些廢話了。"丁三塵目光如電:"說一下現在風臺區的情況吧。"
眾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將風臺區的大致情況勾勒出來——用一句話概括,就是這地方已經淪為犯罪天堂,簡直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生在京城。
就連我都非常吃驚,哪怕是山西最混亂的時候,也沒有像風臺現在這樣。再讓李沉舟執政下去,只怕這個地方就完全毀掉了。
丁三塵陷入沉思,正欲做出對策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闖開。
一個警察慌慌張張地衝進來,說丁局長,不好了,那些大佬,他們組織起人來,至少有五六百人,正朝著咱們公安局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