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個激靈:“馬傑怎麼了?”
要知道,王瑤平時叫馬傑也是小媳婦,現在不光語氣嚴肅。連稱呼都換成了本名,頓時讓我覺得有點緊張。
“還是回來再說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王瑤掛了電話。
我莫名其妙,想起我們跑路之前,馬傑就已經失蹤了,那時我以為他只是自己出去溜溜,並沒有在心裡當回事。後來跑路,來到林中小屋。手機也直接關了,變把馬傑的事給忘了。現在,半個月過去了,王瑤突然提起馬傑,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這不明著告訴我馬傑出事了嗎?
猴子他們問我怎麼了,我把王瑤的話告訴他們。
猴子說:“你現在著急也沒用,還是等回去以後再看看什麼情況吧。”
因為天色已晚,我們不可能馬上啟程,畢竟樹林子裡的路也不好找,於是我們又在林中小屋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趁著猴子和鄭午還沒起床,我和黃傑又到屋後練了一陣子的槍——好吧,我承認,是他要練。我是尾隨過來的,不能比人家天分低,還比人家懶啊是吧。
現在的我,二十米也練的像模像樣了。而黃傑在三十米那欄卡了很久。大家也知道距離越遠越不好瞄準麼。其實手槍本就只是適合近距離攻擊,要是隔那麼遠,還不如拿狙擊槍呢,所以我挺滿意自己現在的成績。
練完槍回去,猴子和鄭午終於起來了,大家收拾完畢準備啟程的時候,突然來了個老頭,手裡還拎著大把的新鮮蔬菜。這個老頭就是猴子兩年多前僱的那個人,一個星期前就已經來過一次,所以我們都已經認識他了。老頭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想必這也是猴子當初選他的原因。
“要走了?”看我們收拾東西,老頭問道。
“嗯,這裡還麻煩你繼續照顧,說不準我們什麼時候還要回來住。”猴子朝他拱了拱手,跳上車去。
“好。等著你們。”老頭朝我們擺手,兩行濁淚竟然流了下來。
“他平時一個人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猴子一邊開車一邊說:“十幾年前,全家死在一起車禍上,只有他自己活了下來,從此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所以特別珍惜和人相處的時候。”
還記得一個禮拜前,老頭第一次見到我們的時候,那股驚喜的勁兒就好像當爹了似的。而我們得知他就是猴子僱的送菜工,當然也沒客氣,紛紛把一個禮拜沒洗的衣服脫下來讓他幫忙洗,而我們到屋後的溪流裡面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老頭幫我們洗衣服也很開心,那一天都在我們的屋子裡轉悠,把我們倒騰了一個星期的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
我們那時還以為他喜歡幹活,原來是喜歡和人相處。
我們走的時候,還開著那輛商務車,陸離和陳耀東的寶來則留在了那裡。
經歷了半個月的跑路,現如今終於平安歸來,按理說應該高興才是,可因為馬傑的事,大家心裡都有點沉甸甸的。當然,也可能是隻有我一個人心裡沉甸甸的,畢竟猴子他們和馬傑的關係一般,看我心情不好才都沒有說話的。
一樣穿樹林、過小鎮、走麥田,最後來到國道,直直朝著東城而去。
回到東城,直接來到東街的永良診所,王瑤和蘇憶、柳依娜已經在診所門口等著我們。我們這次回來,並沒有大張旗鼓的通知其他人,所以也沒出現什麼敲鑼打鼓的歡迎場面,畢竟案子還沒徹底結束,一切還是低調行事。
一下車,蘇憶和柳依娜就分別撲進了鄭午和猴子的懷裡,而我直接拉住了王瑤的手,焦急地問道:“馬傑怎麼了?”
“你跟我來。”王瑤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進診所,我也緊緊跟了上去。呆私住亡。
進了診所,王瑤又把我領進裡屋,我一眼就看見馬傑坐在床邊。
馬傑看見我,立刻站了起來:“飛哥!”
我趕緊撲過去,抓住馬傑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他,從上到下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最後一次見他之前沒什麼兩樣,整隻左手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之前陳耀東不是差點削斷他四根手指嗎?
“你沒事吧?”我問。
“我沒事,飛哥。”
我鬆了口氣,回頭樂呵呵看著王瑤:“小媳婦沒事嘛,一驚一乍的,搞的我們回來的時候都不敢高興。”
王瑤卻沒笑,依然板著臉,嚴肅地說:“左飛,馬傑的四隻手指全斷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連忙抓起馬傑的左手。馬傑的左手上包著紗布